王曉飛欲言又止,鼓起勇氣道:“你們能不能不要追查了,我回頭不會虧待你們,每人給你們5萬。”
喬岩和王雅相視而笑,指了指旁邊的錄音機道:“你的話可全都錄下來了,公然向辦案人員行賄,說明這是你的慣用手段。彆和我來這套,說吧,和誰拿的這個項目?”
“呃……真的沒有……”
喬岩掏出煙遞給他,為其點燃寬慰道:“王曉飛,你在金安縣也算是名人了,我知道你乾的項目很多,如果我把所有項目都挨著查一遍,恐怕很多人都坐不住了。我給你麵子,不查其他的,就查這個項目,隻要說實話就行,也是在保護你啊。”
對於喬岩而言,像這種最基礎的談話是輕車熟路。一方麵是話術對抗,引導對方儘可能地說話,隻要出現漏洞,即可咬住不放,窮追不舍,直到把自己繞進去。
另一方麵是心理攻勢,但凡心裡有鬼的,即便編織天衣無縫謊言,也能從眼神、表情、動作上分析出來。抓住對方致命弱點猛攻,必然能擊穿謊言,露出馬腳。普通人三輪下來就老實交代了,遇到骨頭硬的,需要一輪又一輪發起攻擊,才能突破防線。
像王曉飛這種人,很顯然是第一次接受紀委調查。本以為抬出陳雲鬆能讓對方服軟,結果喬岩壓根不吃這一套,反而把自己套了進去,根本不是一個級彆的對手。喬岩連哄帶騙讓對方吐口,雖有誘供的嫌疑,但這也是慣用的手段。
王曉飛眼神變得迷亂,大腦在飛速運轉著權衡利弊。關於紀委調查蔡小虎,他是知道的,而且蔡小虎提前和他溝通交流過,不管問什麼,堅決不能鬆口。可眼下這仗勢,要是什麼也不說顯然不好對付。
“哎呦!”
王曉飛突然麵目猙獰,捂著腦袋呻吟道:“同誌,我有高血壓,現在頭暈的厲害,哎呦……”
說著,直接從椅子上滑下來,倒在地上。
王曉飛拙劣的演技讓在場的人麵麵相覷,這種場麵他們見多了。按照要求,每次談話必須進行體檢,而且談話時要有醫護人員在場,就是怕發生什麼意外。他們沒在單位談話室問詢,也就簡化了程序。
王雅起身瞄了眼,見王曉飛紋絲不動躺在那裡,擔心地道:“喬哥,要不叫醫生吧。”
喬岩一聲冷笑,起身蹲在王曉飛跟前,輕輕地推了下道:“王曉飛,不要用這種方式來對抗問話,躲是躲不掉的。在我手裡,你還算幸運,要是不配合的話,我隻能移交公安了,到時候可不是這麼簡單。”
不管喬岩說什麼,王曉飛就是不搭腔。喬岩無奈起身,對王雅道:“叫醫生吧。”
很快,兩個醫生趕了過來。將其小心翼翼地抬到床上,進行一係列檢查後道:“這位同誌確實有些血壓高,高壓接近170,我們給他吃了降壓藥了,其他倒沒什麼症狀。”
聽醫生這麼說,王曉飛抱著腦袋叫喊聲更大了:“醫生,我渾身都疼,快送我去醫院,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你們都脫不了乾係。”
醫生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喬岩知道今天再問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可要是放走了,必然會和蔡小虎彙報,對接下來的調查很是不利。他思考片刻,揮了揮手道:“你們先出去吧,我和他單獨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