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岩在一旁高度集中快速記錄著,生怕錯過一個字。長時間不從事文字工作,確實有些生疏,但能回歸老本行,還是挺開心的。相比起紀委工作,文字才是他的強項。
丁光耀問到了討薪事件,薑文森愁容滿麵道:“丁書記,騰遠建築公司承攬了福盛集團的辦公樓建設項目,他人被抓了,工人找不到主事的,就跑到鎮政府鬨事來了。您放心,我會妥善解決好此事,絕不會給縣裡添麻煩。”
丁光耀聽了很受用,微微點頭道:“騰遠建築公司負責人被抓,那是因為他涉及違法,就是這種人,把金安縣搞得烏煙瘴氣,以後類似建築商必須清理出去,不給他們任何機會。涉及農民工工資問題,絲毫不能馬虎,他們才掙幾個錢,不能虧待了他們。誰建設誰負責,兩天內妥善解決。”
丁光耀已經指明了方向,跳過這件事將剛才的臨時通行證拿出來,敲了敲桌子,麵無表情道:“這是怎麼回事?”
薑文森起身趕緊湊過去一看,瞬間明白怎麼回事。臉色憋得通紅,支支吾吾道:“丁書記,今晚我們連夜整改。”
“沒問你整改,說說到底怎麼回事,誰頒發的臨時通行證,誰又給他們權利在縣鄉道路上設卡,你們安排的嗎?”
薑文森連連擺手道:“丁書記,我們怎麼敢如此做呢,是……”
見他閃爍其詞,丁光耀直起身子靠在椅子上,道:“怎麼,不敢說還是不想讓我知道?”
薑文森見躲不過去了,低著頭道:“是曙光煤礦弄的。”
丁光耀眼睛微微一眯,眉毛向上一挑,不耐煩地道:“一次性說完,彆吞吞吐吐的。”
薑文森索性打開了話匣子,道:“丁書記,您剛才走的那條路很早就被拉煤車壓壞了,我們給縣裡打報告希望重修,縣裡不是太重視,加上確實財政緊張,遲遲沒有修。實在沒辦法了,我們就組織煤礦集資自己修,但大多煤礦不願意掏錢,最後說動了曙光煤礦投資。”
“路修好了,拉煤車越來越多,曙光煤礦覺得自己修的路,其他煤礦的車也在上麵跑,心裡不平衡,就私自設了這個關卡。因為此,和其他煤礦鬨得很不愉快。鎮裡很清楚,但做了幾次工作也做不通。我們今晚再找曙光煤礦負責人談談話,馬上撤銷關卡。”
了解情況後,丁光耀過了許久道:“你們福田鎮,大大小小14個煤礦,其中兩家大型煤企,還有一家中字號的國企,修路對他們來說不算個事吧,這點錢都舍不得出?”
薑文森欲言又止,一看就憋著很多話說不出口。丁光耀沒有逼問,又道:“曙光煤礦負責人叫什麼?”
“鄧海雄。”
丁光耀似乎對這個名字耳熟,道:“他和公安局副局長鄧海鵬什麼關係?”
“他們是親兄弟,兄弟四個,鄧海鵬是老大,海雄是老二,還有鄧海昌,鄧海龍。老大就不說了,老三在省公安廳,老二和老四合夥開了兩家煤礦,都在福田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