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變故並沒有產生太大的影響。跪在地上的人們像是沒事發生一樣站了起來。對孩子有的輕聲安撫,有的用手撫摸以示安慰。
等到孩子臉上的驚恐消失後,他們便溫柔地牽起孩子們的手,互幫互助,陸續離開大殿。
外人的闖入,被中斷的儀式似乎跟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們堅信這裡的神會保佑他,神會解決好一切。望月儘定住,看著紛紛掠過他的人們,他們臉上還是掛著令人發怵的微笑。
他實在不能理解……
“津美紀,惠。和我們一起去歡園吧,這裡可能會有危險。”離去的人群中響起幸子粗糙的聲音,她被另外一個女人扶著,兩女人各自牽著一個孩子,慢慢走遠。
伏黑惠僅僅用幾秒鐘時間思考,隨後抓起伏黑津美紀的手腕就隨著人群一起離開。至少那裡比較安全,躲到無人的角落,再加上兩隻玉犬,應該足夠保護好伏黑津美紀。
五條悟最先進來,看見人群主動疏散,便耐心地等著沒做什麼,隻是靜靜地觀察著大殿的每一個角落。隨後進來的黑川琦快速掃過人群,迅速找到自己的弟弟黑川琦,不管不顧地跟了上去。
黑川詩緊隨其後。
此時大殿就剩下五條悟,夏油傑,還有望月儘。
望月儘一看見夏油傑,心中一喜抬腳就要跑到兩人身邊去,可抬起腿的那一刻,一股巨大的咒力將他壓製得動彈不得,甚至呼吸都成了件難事,頓時他身上汗如雨下。
焦急拚命大喊:“夏油傑哥哥!”
夏油傑和五條悟同時轉頭望向他。夏油傑看見是望月儘,提著的心落了一半,滿眼欣喜地要去接望月儘。“彆過去!”五條悟警惕地看著望月儘的方向,將夏油傑拉得後退了幾步。
下一秒,他們就看見從望月儘背後的黑暗中緩緩走出一個咒靈來。新垣竹抬起一隻手輕輕放在不能動彈的望月儘的頭頂,語氣溫和:“等會兒,一定要仔細看我使用的術式,為父隻教一遍。”聲音不大,距離不近的五條悟二人聽不見,但望月儘聽得清清楚楚,像一道驚雷在望月儘腦中炸開。
父親?父親!
剛才因為強大咒力壓迫而流下的汗水瞬間變涼。望月儘不可思議地怔愣住,儘管在咒靈將手撫摸上他的頭頂的那一刻,咒力的壓製就消失了。
望月儘聽見頭頂響起一聲輕笑,之後那隻冰涼的手便移開了。新垣竹路過他,徹底走出黑暗。
“傑,你去找黑川兄妹。儘君和這裡都交給老子。”五條悟蹙眉,隱隱覺得不安,但又被心中那份作為最強之一的驕傲給壓了下去。
夏油傑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跑向人群離去的方向。
新垣竹沒有阻止,反倒是目送了一程。他不關心歡園的情況,反正有飛鳥白在,再說那些人都死了對他來說也無所謂,他此時隻對眼前這個人感興趣,也可以說是對這個人的命感興趣。
“一定要仔細看好了!”
望月反應不及,愣在原地看著新垣竹提刀衝了上去。新垣竹速度快到望月儘捕捉不到他的身影,隻看見無數道殘影閃過大殿各處。
而站在大殿中央的五條悟則毫不費力地跟著隨新垣竹的移動的軌跡轉動方向。在後麵!五條悟感受到突然湊近的咒力,一轉身,釋放出蒼,但混雜著各種物品的咒力打空了。然後頭頂響起新垣竹稍許得意的聲音:“小鬼,慢了一步啊!”
一刀劈下,因為有無下限的存在,新垣竹並沒有得逞。“蒼!”新垣竹收回刀,用刀劃破攻擊,接著翻身落回地上,一甩刀。“好久不曾見到這種術式的擁有者了。”新垣竹的金眸裡閃過一絲欣喜,自言自語喃喃著:“不知道我的術式能不能突破你的無下限!深淵侵襲!”
欣喜不在,取而代之的是無儘的瘋狂神采。術式發動的一刻,五條悟身身形明顯一僵,但很快恢複正常。嘴裡念叨著:“就這種雞肋的術式嗎?可是殺不了老子的!”
“不試試怎麼知道了!神殤!”血色咒力席卷一切,包括五條悟。
望月儘感覺心臟馬上要衝破胸膛跳出來,帶走他全身的血。術式是一樣的,雖然強弱不同,但本質上那股令人絕望的氣息不會變。血色咒力如火蔓延,望月儘嚇得一步一步退卻。
他瞪大雙眼,死死盯住血色中的一抹蒼藍。“太弱了!太弱了!”連著兩聲後,“術式順轉,最大輸出!蒼!”一抹蒼藍逐漸膨脹,越來越大,強大的吸力瘋狂地吸收周圍的一切,全木製的建築瞬間瓦解,被紛紛吸入形成一個耀眼的藍球中。
伴隨著一聲“老子說過要把你這裡炸平就一定會做到的”的猖狂話,藍球順著五條悟的指揮,衝破血色咒力火焰,瘋狂摧毀周圍的一切。
望月儘感到危險,快速轉身逃跑。逃跑不及時卻被一隻手揪住後領提了起來,手指觸碰到的他皮膚。望月儘感覺到一股鑽心的寒涼。
藍色和血色一同散去,宅邸幾乎毀了一半。五條悟立馬捕捉到新垣竹的所在處,挑釁:“你就弱到要用到人質了嗎?”
見危險褪去,新垣竹毫不留情地把望月儘往後一甩,甩進一片廢墟裡。冷聲道:“神殤,是子月血連最強的招式。接下來我帶你月神箭矢,你日後一定會用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