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聲音充滿了慵懶,與那之前風清月霽的模樣一點也不像,但好像沒有意外的仿佛這人本應如此。
“向姑娘魅力非凡,自然是不自覺的被姑娘吸引而來了。”
淨會說些個花言巧語……
“放心,到了夷蠻我便來尋你,我與你同在。”
那人說了兩句話就閃身要走,不知什麼時候解下的大氅板板正正的蓋在向晚身上。
向晚張了張嘴,最後也沒有挽留,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衣袂掀起的輕風拂過發絲,仿佛有人溫柔的揉了揉她的頭。
隻不過暗處的影衛卻發現,之前偷偷摸摸跟著他們的一夥人如今光明正大的跟他們站在了一起,剛想要稟報,向晚卻好像什麼都明白似的直接叫他們不必管。
那夥人倒也老老實實,心裡頭傲嬌得很,知道都是為了保護向晚留下的,便也不再管了。
雖然不知道是那是哪家的臭男人敢惦記他們家小姐,不過看著有些實力,既然小姐也放任著,那就等回了京城再和主子彙報。
向晚將身上的披風蓋在了聞霜身上,自己蓋著那人留下的大氅,鼻尖兒傳來幽幽的梨花香氣,怪好聞的。
麵對著聞霜的臉龐,翻了個身看著帳篷的布料,灰白中帶著綠色的條紋,為了防雪還刷了油,竹架打磨的很光滑。
向晚輕輕瞌上了眸子,漸漸睡去。
還沒到五更天,向晚又長又密的睫毛顫了顫,醒來之後也不見迷蒙,心中有事必然睡不安穩,向晚一向覺輕。
火爐裡的柴終究沒堅持住,早早的熄了隻留下一堆黑乎乎的殘渣。
向晚翻過身去看聞霜,仿佛感受到視線也醒了過來,做丫鬟的都得隨時待命,向晚不苛待下人,聞霜也不能鬆懈,一般天蒙蒙亮也就該醒了。
隨即起身下地,發現身上蓋著向晚的披風,誠惶誠恐的轉身看著自家小姐,發現小姐身上披著一看就是男人的衣裳!
自家小姐一點要說話的意思都沒有,聞霜想起自己昨天晚上似乎突然就沒了意識,幽怨的看著向晚。
“小姐,奴婢去為您取些淨麵的水來。”
也不等向晚答應,直接就出了帳篷,似乎急需吹吹冷風清醒一下。向晚看著小丫頭,無奈的搖了搖頭,由著她去了。
聞霜出了帳篷,發現天還沒亮透,灰蒙蒙的陪著幾顆留戀人間的星星,遠處卻已經升起了炊煙。
士兵們早早醒來,隻不過知道虎帳裡歇著向姑娘,沒有過來打擾罷了。
風可不會歇著,呼呼地吹著,刮著人臉上生疼,聞霜清醒了幾分,掐了掐自己的臉蛋兒,疼的。
偷偷摸摸掀開帳門瞧著小姐還披著那男人的大氅,竟然不是做夢,聞霜瞪著又大又圓的杏眼呆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