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畢,李妃便攜著於雲馨步入寢宮,行至自己的梳妝台前,示意她坐下,柔聲說道“瞧瞧你,而今已是我霖兒的王妃了,可頭上這發飾未免過於樸素了些。這些珠寶皆是本宮年輕時所藏,現今於我並無太多用處,索性都賜予你吧,你不是想要好好享受這裡古色古香嗎我滿足你。”
說罷,李妃輕輕打開妝匣,隻見裡麵琳琅滿目的珠翠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令人目不暇接。於雲馨滿心歡喜,卻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推脫道“多謝娘娘厚愛,但這些寶物實在太過珍貴,……”
未等她把話說完,李妃便打斷道“哎,馨兒,莫要推辭。這些東西對本宮而言不過是身外之物,而你正值青春年華,現在又是我的兒媳,就該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才是。”
“可不能讓那些心懷叵測之人如願以償!他們一心想看你當眾出醜,你可知曉其中緣由?當年你父親帶著王元香回到於府時,其實也與王貴妃有所關聯。此番她精心策劃,目的就是要讓你們父女倆在皇宮中大鬨一場,讓你們提退婚之事。待到那時,她便能輕易地給你們安上一個‘不敬皇恩’的罪名,進而對你們進行嚴厲懲罰。不僅如此,就連你所擁有的封號都可能會被剝奪。一旦失去這些,無論是你那些生意興隆的名揚樓,還是京城內的產業,都將難以逃脫王家的吞並。”
於雲馨聽完這番話後,心中暗自思忖,原來李妃竟與自己有著相同的看法。她未曾料到李妃會如此坦率地將一切道破,於是轉頭凝視著李妃,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驚訝之色。緊接著,她毫不猶豫地站起身來,雙膝跪地,向李妃叩頭謝恩“兒媳感激涕零,願娘娘福澤深厚,長壽安康,事事順遂如意。”李妃見狀,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連忙伸手將她扶起,並親切地拉著她一同挑選起珠寶來。兩人相談甚歡,笑聲不斷,氣氛融洽至極,宛如親生母女般親密無間。
於雲馨瞪大眼睛盯著李妃拿出的那幾個首飾盒子,盒子裡裝著的珠叉都是以粉色、紫粉色和淡色係為主色調,讓人看起來心生歡喜,她心裡暗自嘀咕著,這些珠叉真是漂亮極了!
然而,當她看到李妃打算將這麼多珠叉都插在自己頭上的時候,不禁有些驚訝。這麼多珠叉插在頭上,會不會顯得太過累贅呢?就在這時,李妃又把她拉過去,換上了一件紫粉色的華麗服裝。在換衣服的過程中,李妃還特彆留意了一下於雲馨的右手臂。於雲馨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驚訝地發現自己的右手臂上竟然有一顆守宮砂。
她從來沒有想過,在古代還有這樣神奇的東西存在。於雲馨抬起頭來,望向李妃,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然後迅速穿上衣服,輕聲說道“多謝母妃賞賜。”聲音中帶著幾分羞澀和感激之情。
此時,一大群宮女和太監簇擁著胡滿走進了翠玉宮。
李妃故意在屏風後輕聲說道“馨兒,難道讓你嫁給我霖兒讓你受委屈了不成?”
於雲馨聽出了李妃的言外之意,輕聲回答道“我和太子有過婚約,隻是還沒有下聘書罷了。”
“什麼?王貴妃從沒有說過這件事情,這不是讓本宮得罪了皇後嗎?”李妃一聽,仿若五雷轟頂般,急忙道。
“我現在既然已經入了裕王府就是裕王的人了,我不會再有那個心思了,我隻想在裕王府中過清閒日子。”於雲馨看著外麵的人影,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哀傷,輕聲說道。
李妃一聽,連連點頭道“沒有想到你受了這麼大的委屈。”
“母妃,事已至此,誰都無能為力了,我於雲馨也認命了。”於雲馨的聲音中帶著無儘的落寞。
胡滿和幾個人聽見了婆媳二人的談話,胡滿實在不忍心打斷這婆媳二人,於是輕聲說道“李妃娘娘,皇上說送些人去裕王府,這些人還請李妃娘娘過目。”
李妃一聽,便從屏風後和於雲馨一同走了出來。她們仔細打量了一圈這群人,又看了又看,然後滿意地點頭道“不錯,無論是宮女還是太監,都身體強健,皇上真是用心了。胡公公,替我謝謝皇上。”
胡滿一聽到李妃娘娘滿意,便如蒙大赦般,準備回去複命。
“胡公公且慢。”於雲馨突然開口叫住了他。
“裕王妃還有何事交代?”胡滿看了一眼於雲馨,疑惑地問道。
“我裕王府如今處處荒涼,去了之後恐怕要多乾些雜活,這幾人身子骨太弱,怕是難以勝任,胡公公可否換人?”於雲馨打量了一番站在前頭的幾個宮女,緩緩說道。
“自然可以,裕王妃儘管挑選。”胡滿看了一眼站在最前麵的六人道“你們六人隨我走吧!”說完,胡滿便帶著六人離開了。
李妃看著眼前的郡人,輕聲說道“你們既然是送往裕王府的人,就將這些乾果,和宮中糕點還有幾箱衣物、首飾一並帶去吧。”
她回頭又望了一眼於雲馨,語重心長地道“你放心,府中若是缺了什麼,你就進宮來與本宮說。送些金銀珠寶、乾果點心,本宮還是拿得出手的。”
於雲馨聽聞,趕忙謝道“多謝母妃。”
話畢,於雲馨取出了藥莊的地契,遞給李妃道“這是藥莊的地契,請母妃收回去吧!”
李妃卻將地契塞了回去,緩緩說道“孩子,這是我給你的聘禮。雖然沒有金銀珠寶那般耀眼,但這藥莊你可得幫我收好了。這裡麵可有不少珍貴藥材,每年都有幾千兩白銀的進賬呢。”
“可是,母妃,您在深宮中也需銀銀子打點呀!”於雲馨麵露難色。
“你就收好吧!哪有送出去的聘禮還往回收的道理?再說了,這藥莊不是在你手上嗎?你的不就是我霖兒的嗎?”李妃一臉慈愛地說道。
和南宮霖這次在翠玉宮用過晚膳後兩人帶著東西和人就離開了,這次進宮收獲滿滿。一群人就這樣浩浩蕩蕩的的出宮了。一路上沒有什麼阻攔,有幾個宮中的妃嬪看見了也隻是觀望,並沒有搭什麼話。
“這宮中看來李妃又要得寵了。”幾個宮女偷偷說道。
當於雲馨和裕王出宮後,成帝就進了翠玉宮,這些年沒有想到李妃還是原來的模樣,而他自己倒是顯得有些蒼老,這些年成帝為國為民操詐多少心,還有後宮中的那些爾虞我詐,他都頭痛難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