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便是休沐日了,也是常安和顧鯉即將成婚的日子。這天常安休學後,與杜崔張趙四人約好時間後,便先和懷琴回了家。
家裡經過這好幾天的布置,已然是頗有婚禮的那種感覺了——門口張掛上了紅布和大紅燈籠,就連門口的兩隻鎮宅石獅也各掛上了一個紅繡球;大門旁邊還放著一個卷起來的紅地毯,就等著明天一到時間就鋪開。
走進門內,四周的柱子和屋簷也都掛上了大紅布和大紅燈籠,而在大院的一邊還搭上了一個青色的像帳篷一樣的東西,這便是青廬了。家裡的丫鬟和家仆,此時也在各自忙活著,為了明天的婚典。
常安被自家父親拉著去祭完祖後便回到自己的庭院裡,因為自己的房間是婚房,所以窗紙上和大門 上都貼好了紅色的“囍”字。常安回到屋裡,便來到了書桌旁,徑直坐到了上麵想歇會兒。
“公子,您明日就要成親了呢。”懷琴則來到了桌子前,打算整理一番。
“你今日也休息休息吧,明日可還有得你操勞。”常安伸了個懶腰,說道。
“公子的房間可還沒鋪呢,等會兒顧府那邊也要派人來一起布置。”懷琴說著,手上的動作也不停,“等到公子的房鋪好,懷琴才可以休息呢。”
“行吧行吧,拗不過你。”常安笑了笑,隨後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喊道“懷琴?”
“公子我在。”懷琴應了一聲。
“你今年多少歲了?”常安問道。
“十六啦。”
十六歲,算一算確實也到了可以成親的年紀,隨即常安又問道“你可有心儀的郎君?”
“沒有。”懷琴還沒反應過來常安話裡的意思,但是很快,她就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的地方,直起了腰板,手裡還拿著幾個杯子,轉過頭問道“公子問懷琴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你忙吧。”常安原本也想給她說門親事的,但是聽到她並無心儀之人,便隻好作罷。
琴也沒有多懷疑,轉身就去繼續收拾了。
懷琴在那裡收拾著,常安則坐在書桌前小憩一番。懷琴這時看了看外麵的天色,便過來輕輕拍了拍常安,說
“公子,時辰快到了,您該去和幾位郎君彙合了。”
常安睜開眼睛,站起身點點頭算是做了應答。隨後懷琴又走到了劍架前,挑選了一把劍,回來掛在了常安的腰間,嘴裡還在絮絮叨叨地說
“公子去醉雲樓前記得先吃些東西,空腹飲酒可不舒服;喝好了就差人來找懷琴,懷琴來接公子回家;還有就是酒後莫要站到河邊,不然就要掉水裡去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常安看著這個還比自己低了一個頭的小丫頭,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
直至懷琴又在常安的衣服裡和荷包裡塞了些銀票和銀兩,這才心滿意足地帶著他來到門口,看著他上了馬車離去。
等到常安手裡拿著一個包子下了馬車的時候,杜誠明等人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諸兄久等了。”
“不久不久,我們也才剛到。”
“都到門口了,那我們就進去吧。”常安把最後一點包子塞進嘴裡,走進了醉雲樓裡。
站在門口的夥計一見到常安,連忙上前招呼著,領著他來到早已訂好的二樓雅間裡。眾人解下腰間的兵器,一同落座,常安看了一眼身旁的夥計,說
“明日在下成親,可有什麼寓示著好兆頭的酒菜,統統上來。”
“好嘞常郎君,您稍等。”
小二走後,崔湖錦便調侃道“看來常兄對明日的親迎很是看重了,邀我等出來飲酒居然還要點這些酒菜。”
“見笑見笑。”
“見笑什麼呀,反正我們隻管吃,而你——常兄則要負責掏銀兩了。”趙關中也哈哈道。
幾人正說著,小二就拿著兩壺酒進了雅間,這時張汝思瞥了一眼常安,問道“博士,這酒叫什麼名字?可有何好兆意?”
“回張郎君,此酒名曰狀元紅。”
“哦?”杜誠明意味深長地看著常安,開口道“那這狀元紅,為何叫狀元紅?”
“這狀元紅,一來是指常郎君未來可以高中狀元,而這二來,紅便是指常郎君明日的喜事了。”小二恭敬地說道。
“好一個狀元紅,賞了!”杜誠明一拍桌,丟出了一塊碎銀,說“再去取兩壺來。”
小二一接過碎銀,喜形於色,連忙應道“好嘞幾位郎君,在此稍等。”
常安看著他們,暗笑一聲,取過其中一壺倒在了自己的杯子裡,而另外四人也是先後接過,各自倒了一杯。五人的酒杯都倒滿後,便都舉到桌子中間。
“借著這酒,我等就先祝常安兄明日成親大喜!”
“借諸位吉言,乾!”
“乾!”
喝著,小二也將菜品一一擺到了幾人的麵前,眾人便吃了起來。但是吃到一半,常安突然放下了筷子,四人見狀,都有些疑惑。
崔湖錦問道“常兄怎麼不吃了,可是這飯菜不合胃口?”
“不是,”常安拿起了酒杯,說“乾吃菜和喝酒,實在是無趣了......這可是我常安成親前的最後一頓酒了,不玩些東西,實在是無趣。”
“哦?不知常兄可是要玩些什麼?”張汝思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