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是重陽節,懷琴和真兒坐在庭院裡,一邊做著繡活準備著明日的登高,一邊聽著屋內常安和顧鯉的說笑聲——這幾天常安每天放學回來,都會回到房間和顧鯉待在一起。
聽著屋內兩人鬨騰的聲音,她們也不禁有些感到奇怪,故也在庭院裡交談了起來
“真兒,以前三娘也是這樣的嗎?”懷琴聽著屋內顧鯉和常安的嬉笑聲,問道。
“我印象裡好像不是......”真兒看了看房間的方向,說道。
“我印象裡,三娘一向是那種很矜持很安靜的樣子,就算是先前在家中和朋友交談,也並不像現在這樣子。”真兒說道。
“那你說,這會不會就是三娘原本的樣子啊?”
“我也覺得,現在三娘的樣子就像......就像......”真兒在腦海裡反複搜刮,但就是想不出一個合適的說辭。
“就像一個小孩子一樣?”懷琴見對方似乎是不知如何形容,便幫她補充道。
“對對,就是這個意思。”真兒連忙點頭。
“懷琴先前也是見過三娘的,感覺也應該是一個很賢淑的樣子。”
“對了懷琴,你家公子先前是個怎麼樣的人?”真兒也是饒有興趣地問道。
“讓懷琴想想......”懷琴托著下巴想了一下,“公子先前就是一個相當愛玩、相當不愛守規矩的一個人,但是對待認識的人還是很好的。”
“我聽說,公子先前很喜歡去平康坊的紅院子裡喝酒聽曲,是真的嗎?”真兒說的時候還壓低了一些聲音。
“這個倒是真的。”懷琴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啊!”真兒低呼了一聲,又有些緊張地問道“那公子在裡麵不會發生點什麼嗎?”
“對於這個,真兒你大可以放心。”懷琴說道,“公子每次去平康坊,都會叫懷琴在在宵禁前接他回來,什麼都不會發生的。”
“原來是這樣。”真兒點點頭,“以前彆人總說成親能改變一個人,現在想來感覺說的果然沒錯,公子和三娘都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懷琴也是讚同地點了點頭。
真兒看了看懷琴,突然問道“懷琴你有喜歡的郎君嗎?”
“沒有。”懷琴搖了搖頭,隨後也問道“每日都要陪公子去國子監,回來就要伺候公子,哪裡會有啊。”
“真兒你呢?”
“我也沒有。”真兒也搖了搖頭。
兩人正聊著,忽然聽到常安和顧鯉的房門突然被打開,兩人都一同看了過去——發現顧鯉拿書擋著臉,從房間裡跑了出來,直接就跑出了庭院。
而後麵,常安也跑了出來,但是他出到房門外時,已經看不見顧鯉了,自然也就不知道顧鯉跑去哪裡了。懷琴和真兒看著常安,此時她們又在他的臉上發現了一個淡淡的唇印。
常安站在門口,看到了坐在小亭裡的懷琴和真兒,便乾咳了兩聲,問道“你們看到顧娘去哪裡了嗎?”
兩人都搖了搖頭,心裡都在猜想著剛剛在屋裡都發生了什麼。
見二人都搖頭,常安嘴裡“嘖”了一下,又伸著腦袋看了看庭院外,但還是沒有看到顧鯉的身影,便撓了撓腦袋,看上去很是為難。
“公子,要我們幫忙找一下嗎?”懷琴開口問道。
“不用了,你們先忙吧。”常安擺了擺手,“等下她會自己回來的。”
說完他就轉身回到房間裡去了,懷琴和真兒看著常安這個並不擔心的樣子,相繼對視而笑,不由地又開始好奇了
“公子和三娘這是怎麼了啊?”懷琴開口道。
“不會是吵架了吧?”
“但是看樣子也不像啊,你沒看見公子的臉上嗎?還留著三娘的口脂印呢。”
“剛剛公子和三娘在屋內的樣子,明明還有說有笑的。”
“是不是成親了都會這樣啊?”
“不知道......”
“......”
而顧鯉跑出庭院後,停下了腳步時,這才發現自己來到了前堂的庭院中,她回過頭看了看自己跑來的方向,確認常安沒有跟來。她微微咳了兩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這才長長地舒出一口氣。
她看了看四周,庭院裡也沒什麼人,就來到了旁邊的庭廊裡,尋了一處乾淨的地方,坐下繼續看著手裡的詩集。看詩集時的她十分專注,也沒注意到正堂裡走出來的兩個人——
“那些惡錢流通定然是要斷絕的,而且不然惡錢一旦大批量地流通,那麼可能會影響到朝廷的威望,導致民心不穩。”
是常文孟,而他的身邊還有一個人,看上去有些年紀了,但不知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