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剩下的常家三人與高適、王維也就進了正廳裡,此時的正堂中間也擺放了一個炭盆,而在炭盆的四周也是擺了坐榻。
“摩詰兄,高兄,今日吃的可還好。”常安牽著顧鯉坐下,同時問道。
“托永和兄和高兄的福,吃的很不錯。”王維微微笑道,坐到了炭盆前,順帶整理了衣服,使其看上去整潔一點。高適則坐在了王維的旁邊,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真兒準時地把藥端了過來,此時常安卻喊著了她“真兒?”
“公子,我在。”
“你去找一下懷琴,和她一起過來。”常安吩咐道。
很快,真兒就帶著懷琴來到了正堂裡,常安看到了之後,便問道“懷琴,你跟著我多久了?”
“回公子,十年了。”懷琴不知道常安為什麼這麼問。
“那你也算是我們的家人了,一同守個歲吧。”常安說著,隨後又看了一眼顧鯉,問道“真兒也是自小跟著你的嗎?”
顧鯉點了點頭,說“真兒你也一同來坐著吧。”
“都跟著服侍了這麼久了,就算不是家人也快成為家人,一同守個歲吧。”常安笑著說道。
懷琴和真兒也隻好坐下,常安回過頭來,才發現顧鯉在掰著指頭算著些什麼“一、二十一。”
常安有些好奇地問道“怎麼了顧娘?在算什麼呢?”
鯉連忙把手背到背後,緊張地說道“沒有沒有,沒在算什麼。”
常安挑了一下眉毛,湊到她的耳朵旁低聲說道“算了十一,好像是常郎我的生日吧?”
說完之後,他還滿是狡黠地摸了摸顧鯉的發頂,惹得顧鯉有點緊張,緊張到有些臉紅了。但是嘴巴還是很硬地說道不是!”
“真的不是?”常安雙目微眯,換了一種審視的眼光看著他。
這下把顧鯉看得更緊張了,她甚至有些緊張地咽了咽口水,但是還是堅持說道是在算常郎的生辰......”
看著顧鯉這微微發紅的眼眶,常安也是沒有再繼續逗下去,而是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寵溺地說道“顧娘不打算說,那我就不問了。”
他拍了拍她的發頂,稍稍安慰了一番後,抬起頭來一看懷琴和真兒正在玩著翻花繩;而常文孟此時正在和王維和高適交流,說著說著二人還看了常安一眼。
這時,常安忽然感覺自己的手被牽住了,他有些疑惑地轉頭看向一旁的顧鯉,發現她正看著自己,眼神裡滿是柔光。
“又怎麼了?”常安湊到她耳側問道。
“今年算不算是我和常郎一起過的第一年?”顧鯉也小聲地問道。
“算啊,當然算了。”常安理所當然地說道。
鯉此時又紅了臉,“常郎可不可以以後每一年都和顧娘一起過啊。”
“當然可以,為什麼不可以?”常安眉頭一挑,說道。
說的是,隻有我和常郎兩個人一起。”顧鯉那帶著期望的眼神,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常安。
“這個......恐怕不行。”常安想了想,說道。
聽到這裡,常安就感覺到牽著自己的小手微微鬆開了,原本望向自己的那雙眼睛也開始黯淡下去了,看上去很是失落。
是啊,常郎那麼優秀,才華又好武功又高,還很有可能高中進士,多少人家的娘子會喜歡常郎都說不定呢。我這樣不就是有些自私了嗎?
這時她就聽到耳邊有人說道“應該是三個人,還要再加上這個。”隨後便感覺自己的小肚皮被戳了一下。
“常郎瞎說什麼呢。”顧鯉在彆人看不到的地方掐了一下常安,說道“現在還沒有呢。”
聊著聊著,外頭忽然傳來了沉重的鐘聲,就是寓示著子時到了,新的一年開始了。眾人也是紛紛起身,按照規矩,在座的各位按照從小到大的輩分開始拜年。
年紀最小的是才十六歲出頭的懷琴,便是由她先來對常文孟拜年,隨後又對著常安行禮拜年。然後就是真兒,照例是先常文孟再到顧鯉。然後第三個是高適,再到顧鯉,然後便是王維,最後是常安。
“那我也在這裡,祝各位新一年能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常文孟最後一個給眾人行禮祝賀,但是常安此時看向外頭的天空,卻沒有看到煙花。似乎是因為所處的時間不一樣吧,但是好過一個人在熱鬨裡孤獨好過。
常安就這麼想著,拉起了顧鯉的手,朝著房間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