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王維還抬起了自己手裡的籃子。崔玉掀開了蓋在籃子上的布,確實都是自己愛吃的一些東西。
“那個......”王維此時又有些害羞了,隨後又說道“然後就是我如今中了,便來履行當年的婚約你......”
崔玉看著王維這個害羞的樣子,不免就笑了,說道“我都說了我等得起,就算你今年也沒中,大不了就是我多等你一年吧。”
“但是如今已經中舉,自然就是要回來的。”王維把籃子放到了崔玉的手裡,說道“方才母親也是去找神婆求了一個吉日,就在四日之後。”
“日子這麼緊的嗎?”崔玉覺得這日子有些快了,便說道。
“確實是早了些,但是過段時間還需要去關試,便隻好趕緊回來了。”王維解釋道。
“那也沒什麼的,我們也不是什麼大戶人家,準備得差不多了就可以了。”崔玉也表示理解。
王維此時感覺也沒什麼好說的,二人就隻在門口傻站了好一陣子,隨後倒是崔玉先開口了“阿維你先回去準備吧,你不是到時候還要去長安城準備關試嗎?”
“屆時我與你一起去。”
王維點點頭,說道先走了。”
這幾日,就在鄉裡鄉鄰之間的幫襯下,王維也是很快地布置好了成親時的準備。臨到吉時的時候,王維就騎著自己的馬,身著紅色禮服,帶著迎親隊伍朝著崔玉的家裡走去。
一路來到了崔玉的家門口,和常安當時成親一樣,也是受到了崔家女眷的阻攔,說要念首催妝詩催一催新婦子。
王維笑了笑,又清了清嗓子,高聲朗道“金車已至紫薇前,鸞鳳端燭妝尚怯。朱門喜擁綺羅動,毋須脂粉亦白紅。南風意,西洲夢。昔年憶,狀頭許。廣寒樓閣人如玉,隻恐月過天狗去。”
那些女眷聽到詩後,有一些懂得詩的聽完後,都不由得說道“好詩啊,不愧是中舉的。”
而坐在屋內的崔玉聽到了王維所念的詩後,就有些疑惑——她讀過書,自然是讀過王維寫的詩,但是這首詩的詩風,都和他之前所寫的詩的詩風有很大的不同。
但是催妝詩念都念了,她也不好不出門。她最後一次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妝容,便站起身來,過了過一些“程序”後,就來到了門外。
看到出門來的崔玉,頭攏蓋頭手持遮麵,身著青綠色的禮服,王維心裡就不由得有一些激動。
待到崔玉上了轎子,王維便直接帶著隊伍朝自己家門走去。過了障車禮後,王維就徹底沒了什麼阻礙,一路通暢地帶著崔玉回到了家。
行過了禮節後,王維和崔玉坐進了青廬裡。掀開了崔玉的蓋頭後,又念了首卻扇詩。崔玉才放下了扇子,但是心中的疑惑也就是更深了。
此時的青廬裡就隻有王維和崔玉兩個人了,此時崔玉又看了看帳外,確定沒有什麼人後,便開口道“阿維,今日的那首催妝詩......”
“怎麼了?”
“我感覺這首催妝也不像你的詩風啊,可是他人代寫的?”崔玉問道。
王維點點頭,回答道“確實是,那是我的一位朋友替我寫的。本來那隻是一句玩笑話,但是沒想到他真的寫了,還一路策馬狂奔,追到長安城門將詩交給了我。”
“想不到你還有這麼好的一個朋友。”崔玉也笑了。
“這可不是普通的朋友,而是摯友,更是知己。”王維笑道。
此時,外頭就有人高喊道“長安城,新郎君的好友常安,差人送禮來了,特此恭賀新郎官與新婦子喜結連理!”
王維聽後,笑容更甚,笑著搖了搖頭,喃喃道“永和兄啊永和兄,不愧是你......”
“這位常郎君,不會就是阿維你剛剛說的那個知己吧?”
“不錯。”王維點點頭。
此時外頭又高喊了一句“常郎君,送玉如意一對,祝新人事事如意;送綢緞十九匹,祝二位新人長長久久;送玉佩一對,祝新人關關相配。”
“外帶禮金數,特此祝新郎官家庭美滿。”
崔玉聽到這些賀禮後,問道“阿維,你那朋友何許人也,竟送了如此貴重的賀禮來。”
王維搖了搖頭,說道“我現在告訴你,你也不怎麼能清楚。不如到時,我們去了長安城,我帶你去見他一見。”
崔玉點了點頭,說道“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