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兒聽到自己被叫了,便連忙走上前來,問道“公子有何吩咐?”
“你平日是管理顧娘以及家中的藥材吧?不知家中是否有赤糖?”赤糖就是紅糖了。
真兒稍稍思考了一下,回答道“有的。”
“去取半塊來,然後熱水拌好,給顧娘喝一下。”
紅糖水,這是大現代無數直男都會做的東西,畢竟自家姑奶奶來小日子的時候總會拋出那個致命問題,然後急得不少難兄難弟如熱鍋上的螞蟻。但是明明是最好最實惠的方法,但是在大唐朝可不是誰家都喝得起這紅糖水。
“是,公子。”
“懷琴?”吩咐好了真兒後,常安又喊道。
“公子我在。”懷琴也走了過來,聽候常安的吩咐。
“你回到屋裡,去書桌上尋一本書來,給顧娘解悶。”常安吩咐道。
“是,公子。”
懷琴收到信息,就轉身要離去,這時顧鯉也開口說道“拿常郎的那本《左傳》來吧,就放在書桌的正中央。”
“好的,三娘。”
待到老冰糖和阿膠黃酒混合融化後,常安就把鍋勺放到了一旁,因為接下來就是要等待阿膠掛旗了。這半個一個時辰的時間急也沒用。
於是乎,他就湊到了顧鯉的身邊,一把把她抱了起來,然後自己坐到凳子上,顧鯉則坐在常安的腿上。
“常郎來的正好,這個‘周任有言曰為國家者,見惡,如農夫之務去草焉,芟夷蕰崇之,絕其本根,勿使能殖,則善者信矣。’是什麼意思啊?”
“尤其是這句‘芟夷蕰崇之’,我看不懂,堆積其草,豈不就是還是會壞了田嗎?”
常安笑了,解釋道“顧娘隻知‘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難道還不知道野草也如同那花一般,可以化作春泥嗎?”
“意思是說治理國和家的人,見到惡,就要像農夫急於除掉雜草一樣,鋤掉它聚積起來肥田,挖掉它的老根,不要讓它再生長,那麼善的事物就能發展了。”
顧鯉點了點頭,然後又低聲地問道“那是不是常郎那時候做的事情就是鏟除雜草這樣的事情呀?”
“是啊,不過我隻是說說話,沒什麼的。”常安笑著說道。
此時真兒就端了一碗紅糖水來,顧鯉接了過來後,又指了某處問道“那常郎,這一句......又是什麼意思?”
“我看看......”
......
就這麼在廚房裡坐了大半個時辰,直到家仆走過來,說道“公子,三娘,阿膠掛旗了。”
“好!”常安又是把顧鯉抱了起來,自己站起身後就又把顧鯉放回了凳子上。
隨後,他就來到了大鍋前,此時紅棗、枸杞也都是處理好晾乾了。他先用鍋勺勾起一些阿膠,發現確實粘稠。於是乎,他一擼袖子,就直接把核桃倒進了鍋裡,開始攪拌。
攪拌的過程裡,阿膠有些拉絲,但是在常安的“神力”下,還是很快就攪拌好了。隨後又將切好的紅棗放下去,攪拌好後又倒入枸杞攪拌,最後才是黑芝麻,就連黑芝麻他都是分了三次攪拌。
待到攪拌好後,常安就把鍋勺放到了一旁,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出來。然後招招手喊了兩三個家仆過來,將阿膠糕倒入了剛剛抹了油的容器中,抹平後就放到了陰涼處。
“常郎,這阿膠糕便是做好了?”顧鯉此時也走了過來,問道。
“好了,剩下的就是等其冷卻凝固就好了。”常安笑著說道。
顧鯉點了點頭,然後又見常安跟一個家仆吩咐道“等著阿膠糕變常溫後,就放入水缸中,這樣可以快些凝固。”
“是,公子。”
隨後,常安就牽起顧鯉,說道“我們回屋裡去吧。”
“好!”顧鯉此時又晃了晃常安的手。
“有了阿膠糕,以後顧娘無論是咳嗽還是有喜了,都可以吃這個了。”常安一邊走,一邊笑著說道,“本來還想留著給顧娘一個驚喜的呢。”
顧鯉此時也是怪嗔了一句,道“還驚喜,都不知道何時能吃上。”
“最遲也是明日,快些,今晚入夜就可以了。”常安也是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