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賣風車的小攤,爸爸還給他買了一個五彩斑斕的風車。是最大最貴的那一種,所有小孩看到他,都投來了羨慕的眼神。
小程奚幸福的冒泡泡。
但沒過幾分鐘,爸爸惱人的手機響了。
他拉著他到一邊接電話,說著說著,鬆開了他的手,為了躲避喧鬨聲背對他。
又說著說著,小程奚眼前一黑。
再睜開眼時,已經躺在鄉下的磚房裡了。
為了不讓他動逃跑的心思,買他的人家把他單獨關在一個房間,鎖住房門。
屋子很黑,床鋪很硬,嬌養長大的小少爺細皮嫩肉,硌的睡不著。
到了晚上,蛇蟲出沒,他抱著膝蓋埋著頭,不敢聽不敢看,手裡緊緊攥著那隻風車。
是的,把他拐來的一路上,人販子用儘打、掰、撓各種方式,都沒能讓他鬆開手。
他不能放。
那上麵殘留著爸爸的溫度。
半年後,在程氏集團施壓下,案件成功破獲,程奚被連夜救走。慌亂中,風車不知道被丟在了哪裡。
還有他的小哥哥,陪伴他二百多個夜晚的小哥哥,也那樣匆忙的、沒有道彆的,散落在人海。
......
被拉扯進回憶漩渦,程奚晃了不知道多久的神,等神智漸漸清明,天色已近黃昏。
彆墅內隻剩他一人。
如他所願,程立國已經走了。
去衛生間洗了把臉,程奚窩在沙發上,想練練一輯的舞蹈,又覺得沒什麼力氣。
對了——他突然想起來,奧斯特洛夫斯基曾經說過,解決不痛快的最好辦法,是給彆人找不痛快。
程奚迅速找到陶時延!
e:【歐巴】
歐巴回的倒挺快,延:【?】
e:【我這裡太陽要落山了,你呢】
陶時延看著對方發的兩句話,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延:【咱們在同一時區】
e:【是說你那也要落山了嗎】
e:【能跟歐巴欣賞到同一片落日,是今天最幸福的事了】
陶時延看了眼這句,往上翻上午的聊天記錄,終於發現了哪裡不對勁。
沒有感歎號沒有波浪線,更沒有各種各樣醜兮兮的表情。
估計心情不好。
等了會兒沒等到回複,程奚知道對方成功被他惡心到了,更無聊,準備去樓上舞蹈室練舞。
結果剛爬起來,手機傳來不一樣的提示音。
【延邀請您進行語音通話】
程奚:“!!!”
姓陶的彈語音乾嘛!
難道打字說不過,準備和他電話battle嗎?!
......沒關係,小意思,咱玩音樂的能battle不過演戲的?程奚搓搓臉,惡狠狠地按下接通。
“喂?”
“是我。”男人的聲音自電話那端傳來,經過電流處理更低更磁,分外好聽。
“我知道,”程奚確認,“你摁錯了嗎?”
嗓子沙啞,語調低沉,陶時延得出結論:“沒。你是不是不開心?”
聞言,程奚一時沒反應過來,不懂陶時延從哪發現的他不開心,也不懂對方問話的意圖。
他扯了個借口:“我挺開心的啊,大概是餓了,說話沒力氣造成的錯覺。”
陶時延“嗯”了聲,“你家在哪。”
乾嘛?要上門PK?程奚摸不著頭腦,報了個門衛的地址。
然後電話就掛了。
程奚沉默片刻,去雜物間翻箱倒櫃,找出一隻看起來打人非常痛的網球拍。
不過網球拍沒派上用場,四十分鐘後門鈴倒真響了,來人卻不是陶時延,而是門衛大叔。
“業主您好,您的外賣寫錯地址,送到了門崗。”
程奚一頭霧水。
跟大叔倒過謝,程奚拿回了滿滿一大袋外賣。外賣盒上的餐廳名他認識,是鬆江一家口碑不錯的私房菜。
他記得這家牛蛙鍋和水煮清江魚不錯,又麻又辣,特彆過癮。
心情微妙地好了一點點,抱著期待,程奚噔噔噔跑去飯廳,將餐盒擺到桌麵上。
打開一個,菌菇湯煮包菜。
打開第二個,菌菇湯煮秋葵。
打開第三個,菌菇湯煮小油菜。
所有都打開,唯一不同的是白灼菜心。
程奚:“......”
程奚:馬景濤怒吼.jpg
......陶時延,我日你仙人板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