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說好像你唱跳很厲害似，你倒是長成程前輩那樣給我瞧瞧啊......”
練習生們聲音越來越遠，漸漸聽不見了。趙小濤拉著臉，拿出手機便想給練習生部門負責人打電話。
卻被程奚製止住。
他表情自然，“不用，小濤哥。”
“我問問那男孩叫什麼，竟然喜歡在背後嚼人舌根。”
“他說沒錯，”程奚道，“唱跳界以實力定勝負，我人氣全是從綜藝來，這本來就是種畸形狀態，他們不服我很正常。”
趙小濤怔了下。
“出道十個月，我隻上過兩次商演舞台。”
程奚頓了頓，“該讓新來粉絲知道，我身份其實是名唱跳歌手了。”
Faing時長預計一個半小時，暫定表演項目為一輯三首曲目，以及兩支舞蹈串燒。
入場券隻發售兩千張，買不到票不要緊，屆時將有平台對現場實況進行直播，爭取讓橙子們都參與到程奚就是第一個專屬舞台中來。
其實粉絲見麵會很少直播，一是場地沒那麼大，舞台效果不一定好；二是藝人和粉絲距離很近，如果假唱容易被發現，太考驗Live能力了。萬一搞出個車禍現場，直播出去，那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
剛開始梅姐定計劃中規中矩，是趙小濤提出要加入直播形式，經過討論梅姐同意了。
這是他們對程奚能力肯定。
不成功，便成仁。
接下來時間，程奚投入到了緊張練習中。
三天後，程奚第一張正式專輯《未定義》發售。實體版第一批五萬張三十秒售罄，電子版24小時數據脫水售出26萬份。和柏夜之類頂流比起來沒眼看，在新人中算是偏上成績。
但和八百萬粉絲量比較，數據有些不成正比。
說明他死忠粉占比少，歸根結底，還是沒作品原因。
於是程奚練習更努力，每天早七點到公司，晚上十二點回家，除了吃飯之外時間都花在了練習上——睡不著時候也在練習。
沒日沒夜準備了半個月後，終於到了驗證成果那天。
Faing在鬆江市體育中心舉辦，觀眾和媒體入場時間為下午三點。上午，兩次彩排後，程奚被拽進化妝間做造型。
好久沒畫舞台妝，他有些不習慣，任由造型師折騰他頭發，低頭拿出手機。
首先看到是一條陌生消息。發消息人沒設備注，搞他想不起來是誰。
LuLuLu：【小奚，猜猜我在哪】
看語氣貌似和他很熟，程奚好奇地打開對方頭像，是一張老式相機膠卷圖片。
小奚……膠卷……程奚想起來了！
——這不是陸叔叔家陸行止哥哥嗎！
陸行止大學學導演專業，畢業後去哥倫比亞繼續進修，明年夏天即將畢業。聽程立國說，他這次回國是要跟一位知名導演進組實踐。
兩人少年時期關係不錯，從國際小學一起玩到讀完初中。程奚趕緊回複：【你要回國了？】
LuLuLu：【不是】
看完這句，造型師讓程奚抬頭確認發型，他便將手機放下。
紅發本身是錄製一輯MV時染，所以發色沒變，隻是剪短了些。
實話實說，他對自己臉沒有認知，覺得不會醜到嚇跑粉絲就行，衝造型師比了個“OK”手勢，拿起手機，準備繼續回信息。
這時正好有條消息提示彈出來，他沒想太多，點進去打字：【那哪天回？我去接你。】
界麵顯示發送成功，然後他抬眼看了看對方頭像——
純黑色，而非相機膠卷。
竟然發給了陶時延！！！
濃濃窒息感撲麵而來，程奚虎軀一震，迅速撤回！
然而已經晚了。
延：【？】
e：[可達鴨無語.jpg]
e：【不好意思，發錯了】
發完這條，程奚捧著手機，視線時不時掃向聊天界麵。
兩分鐘過去，消息沒有刷新。
造型師離他近，自然能感覺到他劇烈動作，關心道：“程兒，我弄疼你了嗎。”
“沒，”程奚繼續盯界麵，“我剛才手滑，不小心把發給彆人消息發給我朋友了，和你沒關係。”
“哦哦，發錯信息解釋一下就好，又不是什麼大問題，瞧把你嚇。”
真不是大問題？靠，那姓陶乾嘛裝死......
程奚舔舔嘴唇，向上看聊天記錄。在他回錯之前，陶時延問他準備怎麼樣、緊不緊張。
於是他迅速打補丁：【準備比較充分，不緊張】
可惜石沉大海，依然無事發生。
手機另一端，陶時延正在去茶館路上。
學生時代拍第一部電影導演林雪峰時隔八年再度出山，為還知遇之恩，他答應出演林雪峰新片男一號。
早上林雪峰非要找他聊聊，兩人便定在茶館見麵。
陶時延手機扔在一旁，眉頭微皺：“張靜，你會親自去機場接人麼？”
“會啊，”張靜摸不清頭腦，“朋友過來話，我肯定會問需不需要接機。”
“那如果你特彆忙，而且是個公眾人物、不方便出現在公共場合呢？”
張靜：“這樣啊……我大概隻會接非常重要人了。”
......非常重要人。
陶時延眸底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