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程奚說，“打擾你看書了吧，你繼續。”
“正巧看完了，說。”
“那個......”程奚有點不好意思麻煩人家，“我想要張年年單人照，以後想他時候能當個念想。”
就這？
現在馬上十一點了，為了看張小貓照片不睡覺，真有那麼喜歡？
陶時延瞥了鏡頭一眼，男生正縮在被子裡，隻露出一顆小腦袋瓜。可能剛揉過眼睛，單眼皮沾著點淡淡粉色，眼珠兒黑亮黑亮，射著期待精光。
......行吧。
“這個點她們可能睡了，我下去看看。”
說著，陶時延穿鞋下地。隨著鏡頭晃動，程奚發現陶時延房間有一個占據整麵牆大書櫃，書櫃裡全是跟表演、電影等等有關書。
出了臥室，路過衣帽間，程奚好奇地向內瞅，霎時被兩陳列架定製款腕表刺瞎了雙眼。
再接著，他聽見臥室門打開聲音，以及一道女聲：“延延，好晚了，你還不睡覺呀。”
是典型江南水鄉口音，聲音細細。應該有些歲數了，聽起來很和藹。
陶時延“嗯”了聲，“我去寵物房。”
“貓什麼時候不能看，好不容易回次家，你好好休息休息嘛。”
“不是我想看，”陶時延頓了頓，“有人饞睡不著，我去給他拍張照片。”
程奚：“......”
饞睡不著人又往被窩裡縮了縮。
從對話中能猜出來，女人應該是陶時延母親。聽到兒子要給彆人拍照，她突然來了興致，一連串兒問題劈裡啪啦往外砸：“是誰？男生女生？什麼時候認識？長好看嗎？過年帶不帶回家？”
陶時延直接無視她問題，加快腳步下樓。
寵物房在一樓保姆房左側，打開燈，那幾個小家夥果然睡著了。陶時延將鏡頭對準年年，“看吧。”
程奚邊瘋狂截圖邊問：“會不會吵醒她們？”
“不會，她們睡很死。”陶時延坐在貓窩邊，手機舉得穩穩，讓男生一次看個夠。
截了差不多有幾十張，程奚心滿意足，終於從年年身上移開眼神：“可以了，謝謝。”
雲吸完貓，程奚卻沒提出掛視頻。今天太忙，他一直沒跟陶時延聯係，現在有點想......順道和他說說話。
不過“聊天”是程奚技能盲區，他絞儘腦汁，乾巴巴誇讚：“年年真好可愛啊。”
“如果你願意看話，”陶時延說，“以後我每天抽空跟你視頻。”
“真？”程奚咽了口口水，“會不會耽誤你？”
“隻要你不看太久就可以。”
每天能見到熱乎年年，簡直太夢幻了吧！程奚自然願意，小雞啄米般點頭。
第一個話題結束，兩人都沒再說話，氣氛有些微妙尷尬。程奚繼續絞儘腦汁，“對了，剛才是阿姨嗎？”
“嗯，是我媽。”
“你為什麼不回答她問題。”程奚好奇。
“不為什麼。”
陶時延停頓幾秒之後，才說：“她以為你是我對象。”
對......對象？！
程奚心臟猛地一跳！
他是男生，陶時延也是男生，陶媽媽怎麼可能可能認為他們兩個屬於情侶關係？
難道陶時延真像外麵傳那樣，性取向為同性嗎？
可是，就算陶時延真是同性戀，也應該喜歡孟白那種柔弱款吧。他和孟白差了十萬八千裡，既讓人生不出保護欲，眼睛也不大，肯定不符合對方審美。
所以，陶時延大概率不喜歡他。
得出這個結論，程奚莫名有些煩躁。他抿著唇搓了搓額前碎發，轉頭才發現，可能剛才心跳不受控製，導致手不受控製，不知何時把視頻給掛了。
算了，掛就掛了吧。陶時延生物鐘是十一點睡覺，拖延了人家這麼久，已經很過分。
而且——程奚猛地反應過來，他根本沒必要猜陶時延喜不喜歡他！
陶時延愛喜歡誰喜歡誰，跟他沒有一毛錢關係！延奚不過是粉絲臆想出來CP，如果哪天拆了......就拆了唄，無所謂。
程奚鬱悶地拍滅台燈。
而手機另一側陶時延仍坐在貓窩旁沒動。他等了幾分鐘，確認對方係自己掛斷視頻，並且不打算回撥之後，極其清醒地認識到，自己在男生那兒定位隻是看貓工具人而已。
看完拔腿就跑，相當之無情。
窩裡大橘們睡正憨，小肚子一鼓一鼓，確實非常可愛。可愛到讓人有些......吃味。
陶時延眉頭微皺，伸出食指輕輕叩了下年年腦袋：“我和他認識半年，憑什麼沒你這個認識一天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