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江與臨的嘲諷,慕容煊臉色極為難看,狠狠攥了攥拳。
江與臨抿起唇角:“惱羞成怒了?”
慕容煊忍無可忍,操縱一道烈焰襲向江與臨:“跟我翻臉對你有什麼好處?”
江與臨靈巧躍開,身手矯健,完全不像個重傷之人:“沒什麼好處,但好玩的,慕容煊,你忍我很久了吧。”
這句話可真是踩中了慕容煊的死穴。
慕容煊麵寒如鐵,抽出麻.醉.槍:“江與臨,如果不是你太愛出風頭,又太難掌控,我還真想和你好好做兄弟。”
麻醉劑急射而出,江與臨立即撐起一麵寒冰盾,他的語氣輕鬆,絲毫看不出已是強弩之末:“免了,沒這個福氣。”
異能透支之下,江與臨的冰盾薄如蟬翼,慕容煊卻並不放心,又接連射出數支麻醉劑,分彆從不同方向封住了江與臨所有退路。
江與臨肩頭一涼,麻醉藥劑在接觸到肌膚的瞬間自動注射,源源不斷的異能短暫失控。
江與臨渾身脫力,跌入雪中。
陷入無儘的黑暗。
*
恢複意識時,江與臨身上的麻醉劑效果還未完全消除。
慕容煊大抵是還補了一針肌肉鬆弛劑,他此刻渾身無力,眼皮沉重,連動一動手指都做不到。
黑暗中,江與臨聽到了流水的聲音。
冰涼濕軟,有什麼濡濕的東西在他麵頰上舔過。
那觸感......很像是冷血動物的舌頭。
很長,也很涼。
江與臨用力睜開雙眼。
巨大的黑影一閃而過,悄無聲息地沒入水中。
江與臨躺在由地下水溶蝕成石板上,看著眼前十分熟悉岩石構造,緩緩吐出一口氣。
他果然被慕容煊送到了禦君祁這裡。
這是座巨大恢宏的地下巢穴,濕度很高,由天然岩洞擴建而成,穹頂高大,形態幽深。
岩壁上藍紫色螢石閃爍,輝映著星河般的磷光。
覺醒寒冰異能後,江與臨在全球人類異能者中排名遙遙領先,幾乎能代表人類陣營的最高戰力,人們將戰勝神級怪物的希望寄托於他,稱他為人類之光。
為了全人類的勝利,他付出了常人難以想象的代價。
江與臨清楚自己隻是一枚棋子,但他很願意為人類勝利身先士卒,以生命為代價做一次嘗試。
而現在,他卻被效忠的基地拋棄,被最好的兄弟背叛。
心灰意冷四個字,亦不足以形容江與臨當下的心情。
這很荒謬,也很好笑。
他的理想和信仰是一個笑話。
江與臨緩緩調動體內異能,感知到十幾米開外的地方存在大量活躍的水元素,似乎有一條地下暗河。
元素異動引起了河堤中怪物的注意。
水聲輕響。
祂從水裡出來了。
江與臨轉頭看過去,模糊地瞧見個人影。
強大的氣場與威壓鋪展開來,又倏然一收。
瞬息間,一張俊美不似真人的臉霍然出現。
是禦君祁。
這隻神級怪物低下頭,黑白分明的眼珠看不出任何情緒,無機物般定定地觀察江與臨,像是在打量獵物,也像是在分析什麼祂搞不懂的東西。
他們之間距離極近,幾乎鼻尖相觸,但江與臨感受不到禦君祁的呼吸。
江與臨保持沉默,靜靜地與怪物對視。
禦君祁瞳仁漆黑,眸色中藏著一抹幽紫,看起來毫無溫意,寒冷中透出幾分瘮人的詭秘。
下一秒,他掐住了江與臨的脖子。
怪物的力氣奇大無比,窒息與疼痛同時襲來!
江與臨蹙起眉,還沒來得及掙動,禦君祁又鬆開手,冰涼的手指按在江與臨脖頸處,來回扒拉,好像在翻找什麼寶物。
人類很難理解怪物的行為,江與臨也不知道這隻怪物在乾什麼。
氧氣重新灌入肺部,江與臨不受控製地嗆咳起來.
江與臨眼簾低垂,睫毛擋住了那雙深沉似海的眼睛,蒼白如瓷的膚色顯出幾分懨懨病氣,冷色中有種難掩厭世疏離。
他蜷起身,僵硬的肌肉逐漸恢複知覺。
咳嗽的間隙,江與臨用餘光看向禦君祁。
這是隻很奇怪的怪物。
江與臨接觸過很多怪物,很多高等級怪物都擁有人類的形態。
人類觀察研究怪物,怪物也會觀察模仿人類。
能夠擁有禦君祁這樣完美的人類形態,各國研究所都傾向於認定祂屬於某種成熟完全體怪物。
祂理應更接近‘人’。
可事實卻並非如此。
也許這張臉過於完美精致,也許是他的行為太過怪誕突兀,總之,禦君祁怎麼看怎麼奇怪。
江與臨掌心幻化出一根冰錐,還未來得及動作,怪物便有所察覺,直接握住他的手腕,江與臨猝然一驚,翻轉手腕試圖抽手。
禦君祁見招拆招。
江與臨重傷未愈,氣力不濟,冰錐很快落入了對方手中。
禦君祁舉起冰錐,麵無表情地吞了下去。
江與臨:“......”
果然是怪物,還真是什麼都吃。
這一番打鬥從開始到結束不超過三秒,更令江與臨沮喪的是,禦君祁甚至沒有低頭去看,就輕而易舉地化解了他的偷襲。
神級怪物的強大,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