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拂曉,天邊泛起魚肚白。
吃過早飯,秦淵和薑秋韻一起去清州城的布坊,把布給賣掉。
本身清州城屬於稅收重地,交通便利,手工業的發展要比其他地區要強一些。
紡織又在手工業中占比很大,所以城內有多家布坊。
布坊很多,但總體而言,以馬,陳,兩家為領頭。
薑秋韻借來的紡車,布匹賣去的地方,就是這馬記布坊。
天色尚早,街道上也沒多少人。
馬記布坊門口,倒是有個小廝在門口掃地。
兩人借過,踏入布坊。
聽到有人進門,夥計連忙笑臉相迎:“兩位來布坊,有何貴乾……”
抬頭看到薑秋韻抱著布匹,瞬間態度涼了下來。
“賣布的啊,從這兒往後走,掌櫃的在那邊,去找他吧。”
秦淵也沒在意他這看人下碟的態度,來到後麵,見到了胖乎乎的掌櫃。
掌櫃的是馬家的親戚,經營著這家鋪子。
“馬掌櫃,這是先前說好的麻布,您看看。”薑秋韻把麻布遞過去,直接說道。
馬掌櫃眯著眼,手裡摸著布料,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薑秋韻。
秦淵察覺到他的目光後,冷哼一聲,擋在了薑秋韻的身前。
馬掌櫃隨意的把布匹給放在桌上,然後道:“倒是不錯,先前說好的,一共是二兩銀子。”
“謝謝掌櫃的。”
馬掌櫃隨意的在桌上擺了十幾兩銀子,從中間分出二兩銀子,推到他們跟前,眯著眼笑道:“噯,話還沒說完呢。”
“我這兒還有個好活兒,你要是乾好了,不僅這桌子上的銀子全歸你,我還再給你二十兩銀子!”
秦淵臉色冷了下來,拿起桌上的二兩銀子,隨後對薑秋韻說道:“我們走。”
“誒,誒,彆走啊,也沒什麼壞事,就是陪我家少爺吃頓飯。吃頓飯而已,又不會掉塊肉。”
“這麼著急走?有錢也不賺?”
秦淵停下腳步,回頭冷聲道:“奉勸你一句,收起你那鬼心思!”
馬掌櫃聞言也不惱,笑眯眯的繼續道:“嗬嗬,我們馬家的錢很好賺麼,是看在她漂亮的份上,沒要你們錢給你們的紡車,還收下你們的布料,我覺得我已經仁至義儘了,你們不得表示表示?”
“表示你媽!”秦淵一拳砸了過去。
來不及躲閃的馬掌櫃,捂著自個的眼睛,啊啊亂叫。
“你,你敢打我?!”
他一聲怒喊,原本在外麵的夥計小廝也全都衝了進來。
秦淵冷哼,把薑秋韻給攔在身後,衝著馬掌櫃說道:“你自己心裡那點小算盤自己清楚,你若不服,大可以去報官!”
馬掌櫃捂著眼睛,猙獰道:“打他,給老子打死他!”
不論是夥計還是小廝,聽到他的喊聲,根本沒有動手的意思。
他們清楚自家掌櫃的為人,秦淵本身就人高馬大,比他們都高,真要是動起手來,指不定誰吃虧呢。
況且自家掌櫃這麼個慘狀,氣勢上就輸了大半截,他們更不願意動手了。
沒人出手阻攔,秦淵也不客氣,直接拉著薑秋韻離開了馬記布坊。
“你動手打了他,他去報官怎麼辦?”薑秋韻憂心忡忡問道。
“隨便他。”秦淵毫不在乎的說道。
秦淵現在的身份是童生,未來甚至都可能是秀才,更彆提秦淵的恩師是白成,這一層關係下來,就算真到了衙門,那縣太爺也得掂量掂量。
之所以那馬掌櫃敢動心思,其實就是吃準了普通人不敢報官,不想與衙門扯上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