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王府書房內,燭燈閃爍,忽明忽暗。
白成與淮王兩人,沉默是金。
他們兩人各自的心思萬千。
白成是真沒有料到秦淵會做出如此驚世答卷,淮王看了都說好。
如果真的這麼有能力,先前考試怎麼就沒能過了童生這關,當上秀才呢!
莫非是在藏拙?
但淮王想到的要比白成多的多。
知府帶來消息時,他知道秦淵是白成的學生,所以他就理所應當的認為,這樣的答卷,是白成教出來的。
所以當白成說不是自己教的時候,他下意識的認為白成在謙虛。
可真當確定是秦淵自己寫出來的時候。
淮王陷入了沉思。
說到底秦淵也隻是一個年輕學子,還沒到弱冠之年,連表字都沒有。
他就表現出如此驚人的天賦,以後還能了得?
沉默了好一會兒,淮王才緩緩的說道:“白兄,你真有好福氣,有時間把秦淵叫到王府。”
白成略帶感激的看了淮王一眼,然後道:“多謝王爺!”
他很感激。
他從官場致仕歸來,就是不習慣官場的那些爾虞我詐,勾心鬥角。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秦淵現在就表現出如此天賦,日後還要去參加鄉試,會試,甚至殿試!
保不齊會被很多人給盯上,若收不成,將其摧毀,是常有的事。
而淮王考慮的極為深遠,願意為了秦淵破了自己多年來不入官場的原則。
白成能不感激麼!
和淮王有一層關係在,那些按耐不住的人真想對秦淵做點什麼,那也得掂量掂量!
“時間不早了,王爺,告辭了。”
……
次日,雞鳴。
秦淵激動的醒了過來。
他現在的心情,跟女神同意和自己約會沒什麼兩樣。
一想到水轉紡車馬上就能投入使用,秦淵就振奮不已。
吃了早飯,秦淵前去找村長,說明來意,拜托村長召集漢子一同去抬水轉紡車。
村裡人都樂得幫忙,其實大多都是抱著看熱鬨的心態。
這個時候大家又沒有電視,唯一的娛樂活動還隻能在晚上熄燈進行。
大白天的,有秦淵這麼個新奇熱鬨的玩意兒看,可太精神了。
很快,在秦淵的指揮下,水轉紡車被運到村裡的河邊。
這裡已經聚集村裡的大多數人,不論男女老少,甚至隔壁村的也有人跑來湊熱鬨。
都要看看秦淵做的這個大家夥!
“那是啥啊?看著像是筒車!”
“那不是你們村讀書人秦童生麼?他做的啊?”
“是啊,忙活了大半個月呢,就做出了這麼個唬人的玩意兒,說什麼能讓水流帶動紡車織布,這咋可能?”
“讀書人腦子就是活,異想天開!”
裡三圈外三圈圍著的人大聲議論著。
薑秋月聽到這些話,那可氣的不行,蹙著眉,凶巴巴的喊道:“我姐夫做的水轉紡車可是好東西!”
“這小丫頭可真凶……”
薑秋月急的不行,被薑秋韻一把給拉了回來。
“少說兩句。”
“可是…姐,他們都不信姐夫啊!”薑秋月急的金豆豆都快掉下來。
“他們信不信隨他們,我們相信就行,你姐夫他都不在意,咱們安心就好。”
聽著姐姐的勸慰,薑秋月努努嘴,擦了擦眼眶,看向在河邊指揮的秦淵。
秦淵指揮大家安置水轉紡車放到對應的位置。
李叔在旁邊看著都心疼,好聲好氣道:“都慢點,慢點,彆磕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