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打滿算秦淵還能再呆五個月的時間。
既然他打算帶著全村人致富,那五個月肯定不夠。
任由事態發展下去,彆說五個月,兩個月就能有人把紡車給搞出來。
到時候手工業的生意就不好做了。
雖說秦淵還能搞彆的,比如說釀酒啊,香水,香皂,穿越者必備三件套。
但話又說回來。
水轉紡車項目是自己第一步的積累,也是商業拓展的新思路,還是村裡人的支柱。
眼下花點錢就能杜絕的問題,乾嘛無端要讓自己受損,給彆人提供靈感,讓他們賺錢?
這不是小氣不小氣的問題。
如果秦淵小氣,那他就不會寫商稅,更不會講的那麼清楚。
他這是在自己還沒有徹底積累起來第一桶金之前進行的必要維護!
同時也是秦淵與這個世界打交道的重要途徑。
這事沒有捷徑可言,全靠自己摸索。
錢是賺不完的,但作為自己的第一步,意義非凡且重大,不能馬虎。
意義這個東西,本身就是人為的意誌。
同一件事,有些人不看重,就覺得沒有意義,有些人十分看重,那就非常有意義。
出了府衙,秦淵抬眼望去,入眼皆是繁華。
五個月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也不是眨眼間就能到的。
所以眼下還是專心清州城的事情要緊。
離開府衙,秦淵直接回家。
——
與此同時,清州城內的一處宅邸會客廳。
廳內已經聚滿了人,幾位看起來沉穩的壯年人坐著,後麵的小輩站著,神態莊重,沒人說話。
氛圍壓抑的讓人窒息。
人們的目光都落在主位上的一個黑衣男人身上。
他的年紀大概在四十歲左右,麵容如刀削,眼神深邃透露著精明。
他就是這處宅邸的主人,同時也是商會的負責人,名叫魏濤。
魏濤,是清州城手工業數一數二的大家。
其產業分布主要集中在慶安鎮,織造的手工作坊不下於二十個,織機紡車也有小一百個,最引以為傲的還是他擁有一台三錠紡車。
這還單單指的是生產,布坊生意更是做到了清州城每個縣鎮都有。
雖說不如馬家,陳家的生意名聲響亮,但人家勝在生產運輸販賣都是自己做的。
每個環節的支出都能壓縮,整體利潤可比他們要高上不少。
並且這還隻是魏家手工業的一條分支,不是主要經營項目。
即便如此,也足以傲然的站在眼下這群人麵前。
至於商會。
則是早些年提出的一個設想,希望能夠拉攏同行,製定一些行業規範,希望能做到統一,不能無端壓價,還得大家都沒錢賺。
可惜,商會的設想很棒,但沒有人應允,都自顧自的把錢往口袋裡塞。
時隔多年。
昔日的同行全員到場,全都希望能夠加入商會,以共同抵禦秦淵帶來的衝擊。
這場麵,實在是令人唏噓。
“魏會長,今天我們大夥兒來拜訪,什麼情況咱們都心知肚明,也就不兜繞圈子了,您就說說。
這秦淵到底是哪裡冒出來的?他搞的這水轉紡車,一天那麼多布匹,害的咱們全城的布坊都得從他那裡買,不買還不行。
現在可倒好,害的我們都沒錢賺了!”
“是啊,我們可不是魏會長您,我們一家老小全都指望著能生產更多的布匹,然後賣給布坊呢,現在秦淵賣的價格那麼低,我們要是跟他一起降價賣,那不得虧到姥姥家啊!”
“魏會長,您雖然自己又生產又賣,您的價格低一些,可依照秦淵這勢頭,遲早把咱們幾個全都包圓了,到時候您就成了光杆司令,所以趁著大家都在,您表態吧!”
魏濤掃過眼前這群人,眼神如冰,內心卻充滿了悲哀。
當年他提議建立商會時,估計這群人也是這麼訴說自己的吧。
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