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秦淵看來,他來這裡就為了一件事——
就是討說法。
但對方要扯商議的事兒,又如此欺人,秦淵肯定不可能答應。
所以他打算先搬出身份來壓,再討說法,說法有了,商議的事兒再推行下去。
這也是他要把話語權攔在自己手裡的原因。
可三爺的出現,直接讓秦淵省去了好多步驟,那就乾脆直抒胸臆,把這兩件事一並說出去。
而秦淵沒有趕儘殺絕,不是因為忌憚。
說白了,秦淵真想搞的他們生活不能自理,就像剛開始說的直接傾銷,不出半月他們就扛不住。
況且布坊的利潤點並不高,現在秦淵有了香皂的利潤,布坊生意這塊的重要性降低一些,但不代表他們的提議秦淵可以答應。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割肉喂鷹那是佛祖的事兒,秦淵做不出來。
但更合理的分配市場利益,秦淵還是做的到的。
高高舉起,輕輕放下,這麼一手操作,就足以讓他們心服口服。
也能減少很多禍端。
真要把他們趕儘殺絕,隻會積累更大的怨氣,被逼的離開清州城還算好,要是沒離開,後續指不定會出什麼亂子。
但眼下做出這般決定,能收獲名聲,還能順利達成自己的目的,何樂而不為。
說不定人家還謝謝自己呢。
果然。
張金祥好一陣尷尬的說道:“對不起,秦秀才,是我們莽撞了,我們不該那樣揣度您,您真是君子典範,我們錯了,您定的公價好啊,這樣以後大家都能賺錢,好主意,好主意!”
張金祥追捧,可他總覺得公價這倆字兒格外的熟悉。
好像聽誰提起過。
劉家布坊的主家同樣一臉汗顏懊悔。
“秦秀才,我們錯了,謝謝您沒有追究我們的過錯,一把年紀都沒你看得開,罪過啊。”
“無妨,做生意講究有來有回,互惠互利,之前我們想拓展市場害得你們差點沒飯吃,也是我的問題,從今往後就不會這樣了,希望大家通力合作,一起賺錢。”
“好!”
秦淵隨便說兩句不痛不癢的感想,看到他們仆人從後院抬著一箱銀子走來。
這是老張頭的補償,讓村民抬起銀子,隨後秦淵告彆他們。
而張金祥以及劉主家,此刻四目相對,不禁苦笑。
張金祥道:“老劉,我是看走眼了,沒想到秦秀才如此高尚,真了不得,就是他說的公價,我聽的耳熟,你說過?”
“不是我,你忘了,魏濤前些年一直嚷嚷的事兒。”
“啊!難怪我覺得耳熟,秦淵該不會是魏老四派來的吧?”
劉主家看著遠去的秦淵一行人,搖頭道:“不會,魏老四他就沒這個本事,不管怎麼說,咱們這次算是踢到鐵板上了,跟大夥兒好好說說,先好好乾吧,咱們玩不過他。”
秦淵一行人離開劉家布坊。
黑三嘴上說著護送,便走到秦淵的身旁問道:“秦秀才,剛剛您為什麼不讓他們大出血,多好的機會啊,可不比這二百兩銀子要多?光我知道他們這群人,你就是要上兩千兩都能湊得出來,怎麼就要這點錢?”
“還有啊,剛剛聽你說的那話,你明明可以讓他們滾蛋啊。”
黑三一臉懊惱,剛剛恨不得自己開口多要點銀子。
村民們一樣,在聽到黑三把他們心裡的疑問問出來之後,也都附和著望向秦淵。
秦淵解釋道:“你那無異於殺雞取卵,黑三你收保護費怎麼不天天去收,怎麼還算著日子去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