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到來的孩子都是四歲以後,而他好像從記事起,就是在這個黑暗的地方,唯一的光線永遠都是牆壁上的,劈啪燃燒著的油燈。
他回來的第一時間就被頭領發現了,當然少不了一頓鞭子,打的地方都是那些衣服遮掩著,不容易發現的地方。
他沒有動,一鞭一鞭的抽在身上,他沒有半點的反應,讓頭領很是無趣,罵罵嘞嘞的抽了他一頓,轉身就離開了。
金晨回到自己那狹小漆黑的房間,他緊緊的抱住自己的身體,身上的傷痛他如感覺不到一般,他隻感覺心臟中有一種撕裂般的痛楚。
沒過多久,他的房門就被人給推開,連敲門聲都沒有,那麼直直的被推開了。
金晨沒有理會進來的是誰,他隻呆呆的盯著牆壁,抱著自己一動也不動。
來人看到他的樣子不悅的冷著臉。
一把就把他給拎了起來,他隻有六歲的身體,常年不見陽光,又瘦又小。
那人沒有管金晨的樣子,隻把他帶出了那個黑漆漆的地方,丟上了馬車,就馬不停蹄的帶著他,一直趕路。
每天丟給他兩個乾巴巴的餅子,丟給他一壺水。也不管他吃的飽不飽,好像隻要他不死就行了。
來到那座山,他就被丟下了馬車,還丟給他一個木牌子。就讓他去測什麼靈根,可他們並沒有離開,而是守在那裡,防止他逃跑一般,眼睛一直緊緊的盯著他們。
看到前麵那些排隊的人測試,他也看懂了一些。
如果自己沒有那什麼靈根,等待自己的恐怕就是死路一條了。
想到雙生子,必須一生一死的話,他麻木的繼續排著隊。
金晨感覺自己陷入了永久的黑暗,再也不願意醒過來,可脖頸間,一股溫熱,讓他清醒了過來。
他睜開眼睛看著,自己脖子上掛著的那塊玉佩,他勾了勾唇角。
抬腿繼續向著台階上走去。他現在還有師父,還有兩個在乎他生死的朋友,這些就夠了。
筱崎也同時睜開了眼睛,看著在他前麵的金晨,他大咧咧的笑了笑,這個笑容有些呆,有些傻,可真心不少,也少了以前的沉重,多了幾分輕鬆。
金晨感覺有些能理解他的感受。
“彆傻了。走吧,跟上。”
“好。”
筱崎回答了,很乾脆利落,沒有半分的猶豫。
跟上她的腳步,生他們的人,不在乎他們。
可有在乎他們死活的人,就夠了。
他們都抬頭看向上方,那個個子嬌小的女孩兒,跟上,彆讓她一個人孤單的行走。
兩人加快了攀登的速度,這兩個如同被洗去霧霾的少年,快步想追上那個他們都想守護的身影。
筱笑已經來到了第800階。
她麵前的畫麵是雲天宗在幻境中看到的那一幕,億萬的修士勇敢前行,畫麵一轉又是骨海祭台。
濃濃的哀傷之意彌漫了整個空間,讓筱笑差點陷了進去。
這個世界給她的感覺總有那麼一些隔閡,這裡的父母讓她沒有半分留戀。
隻有師父和老哥讓她有些留念,可她還是沒有感覺到歸屬感,她感覺到孤單,如無根的浮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