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恒昌完全沒料到,之前還溫文爾雅、禮數周全的烈陽尊者,竟然會如此輕易地變臉。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起來,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憤怒和委屈。
想起自己飛升後的這三千多年裡,被囚禁在那個黑暗無邊的地方所遭受的苦難,他感到無比痛苦。
如果不是因為飛升通道被阻斷,他們這些修士又怎會陷入如此困境?
筱笑看到齊恒昌臉上的難色,心中也有些不忍。
儘管她能夠在筱嘯天麵前說得上幾句話,但那也不過是因為她身上流淌著筱家的血脈罷了。
實際上,眼前這個人隻是筱嘯天的一縷神識分身,根本算不上一個完整的人。
那麼,她又怎能期待他擁有太多的情感呢?
不,事實上,大多數修士都是薄情寡義之輩,正如自己一樣。
齊恒昌的雙眼漸漸泛起赤色,而夏光意想要勸說老祖幾句,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畢竟,他並沒有經曆過那漫長的幾千年折磨。
“嗬嗬,與其把期待放在彆人身上,還不如自己多多努力。”
筱嘯天冷漠地說道:“我不知道你們是否恨我,但鳳鳴大陸變成這樣,不完全是我的責任。”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屑和冷漠,仿佛對這些指責毫不在意。
他的內心平靜無波,該做的他都做到了。
鳳鳴大陸的現狀讓他感到痛心和失望。
他曾經將所有的希望寄托於鳳鳴大陸的修士們身上,期待他們能夠共同抵禦外敵,守護這片土地。
但現實卻給了他一個狠狠的耳光。
他記得當年烈陽城出事時,他曾親眼目睹那慘烈的一幕。
他憤怒地發現,鳳鳴大陸的修士們並沒有團結一心,反而陷入了無休止的內鬥之中。
他無法忍受這種窩裡橫的行徑,於是決定關閉烈陽城,並將所有人驅逐出去。
他的目的並非僅僅是懲罰這些修士,更是想通過這種方式激發他們的鬥誌,讓他們意識到自身的問題。
然而,事與願違,這些被趕出烈陽城的修士們並沒有吸取教訓,反而在漫長歲月裡逐漸失去了自我。
如今,烈陽城已成為一片廢墟,筱嘯天心中充滿了無奈和自責。
儘管他一直堅信,鳳鳴大陸的衰敗並不僅僅歸咎於他一人,但麵對這一事實,他仍然感到無比痛苦。
作為筱嘯天的分身,他的力量有限。
若不是附身於畫像之上,他早已消失在世間。對於那些被逐出烈陽城的修士,他無法得知他們的生死狀況。
或許其中有些人已經離世,而另一些則仍在苦苦掙紮。無論如何,他已經無能為力。
齊恒昌抬頭看著烈陽尊者,躬身抬手一禮。
“請前輩送我們去曆練塔修煉。”
他想通了,求人不如求自己,與其把希望寄托在彆人身上,還不如努力提升自己的實力。
齊恒昌之所以會如此激動,是因為他再看到強大的烈陽尊者,再想到那些還在受苦的前輩,一時迷了心智。
夏光意見老祖自己想通了,狠狠鬆了一口氣。
他還真怕他一時想不通入了心魔就麻煩了。
還好齊恒昌不知道他的想法,不然還不得揍他一頓,一個在魔窟掙紮幾千年的老家夥,心性是那麼差的嗎?
筱嘯天抬手兩人就消失在了小小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