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靜靜的聽著崔護在說,他雖然聲音虛弱,但是說出口的話卻是那樣堅定。
不像他,猶猶豫豫,躊躇不前。
就算暫時不辦工廠,他真的還有退路嗎?
如果說,他從來沒有展示過這些技術,或許還可以。
可是現在,隻要他的腦子裡的東西還在,他的敵人還會放過他嗎?
不,隻會變本加厲。
他身邊的李純,他真的隻是來他這個鄉村小學讀書而已嗎?
還有範衍突如其來的收他為弟子,難道隻是看重他會寫詩?
更重要的是,他真的甘心就這樣妥協嗎?
不,他也不甘心!
他不甘心努力的成果被人一次次的破壞;不甘心那些世家大族對他們漫不經心的輕視;他不甘心被世家永遠踩在腳下……
而如果他不變強,他就永遠被動!
那些人之所以要激烈的阻攔他辦造紙廠和印刷坊。
也正是說明,他們急了,他的工坊能夠動搖他們的地位。
敵人越是反對,越是證明他的正確。
既然正確,那就乾他丫的。
顧安終於明白,他從穿越的那一刻起,他就根本不可能像這個世界的原住民一樣麻木的活著。
顧安對崔護說“你說的對,我們的造紙廠還要開下去。不僅要開下去,還要開更多,開遍整個神州大地。”
“你好好養傷,等你傷好了,我還需要你幫我管理這許多的造紙廠呢!”
回到家,顧安又對大狗說道“你去將姚柏根和兩個工廠裡的主要負責人都請過來。”
等大狗離開了,顧安一個人坐在書房的椅子上。
顧安閉著眼睛,想著此路該何去何從?
顧安等來了姚柏根和幾個重要管事,直接對他們表明了態度。
“我們現在的確遇到了強大的對手,現在我們的很多員工都不敢再做下去,今天叫你們來,也是想問問你們的意見。”
“如果你們留下來,估計接下來的日子都不會平靜。“
“如果你們現在要走,我也絕不會為難,我會給你們一筆遣散費,感謝你們對廠子的付出。”
顧安給他們留了思考的時間。
六個管事,走了四個,留下了兩個。
留下來的兩個人一個是村長的兒子顧天祥,另外一個是方圓,去年也在他免費辦學的那個班級裡讀書。
顧安問道“你們確定還要繼續跟著我們乾?”
顧天祥道“我隻是覺得現在造紙坊正是最困難的時候,我總不能遇到好處就上,遇到困難了就跑。”
方圓道“我跟天祥哥想的一樣。另外,我,我還覺得,跟著顧夫子能賺到錢!賺到這麼多錢,有點危險也很正常。再說了,不是還有夫子頂在我們的前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