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爭鳴看著宋縣丞底下的頭顱以及不肯低頭的宋易,卻沒有動作,隻是說道
“我和宋公子也隻是一點小摩擦,宋大人不必如此。”
他說這話,就是表明他原諒了宋易。
但是實際上,他也沒太把被打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也就談不上原諒。
因為從小到大,他都很難得到公道,他都已經習慣了。
更小的時候,他和彆的孩子打了架,若是打輸了還好,打贏了,回家還得挨說。
而且他也知道,要讓宋易這種人真正的認錯,除非自己有比他更加高的身份地位。
隻是,從顧夫子為他主持公道,到今日宋縣丞親自來道歉,讓他又看到了世人的另一麵。
宋縣丞看著這個比宋易還要小幾歲的少年,卻表現的不卑不亢,忍不住又瞪了宋易一眼。
為什麼彆人家的孩子就這麼聽話懂事呢?
或許真是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對於之前心中的那個想法,他又更堅定了幾分。
宋縣丞知道自己的到來,讓這家人不自在,於是也沒有再多說什麼,放下手裡的禮物,就離開了。
離開了付家,宋易原本以為他們就該回去了,但他爹帶他來了顧安家。
他這時候看到馬車裡的鋪蓋被褥,心裡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顧安家裡,剛舉行完了拜師宴,此刻等人正熱熱鬨鬨的圍成一團。
八仙桌的四方坐著顧安、範修文,李純、裴千千四人,其餘人都圍在他們周邊,津津有味的看著四人玩桌子上的小木塊。
隻聽顧安一聲“清一色杠上花,哈哈哈,我胡了!”
李純的聲音又傳來“啊,顧夫子,你怎麼又胡我。”
沒錯,他們玩的正是顧安讓姚木匠給他雕出來的麻將。
顧安笑道“哈哈,你這學打麻將,怎麼也得交點學費!”
桌子周圍傳來一陣陣笑聲,孩子的打鬨聲。
掛在樹上的暗一對暗二道“怎麼辦,我看著這個‘麻將’手好癢,我也想玩。”
暗二道“沒關係,咱們先學著,等回了京城會有好久的休假,咱們可以讓那些小子‘交學費’。”
暗一笑道“嘿嘿,你說的對。”
這時候,牌桌上又傳來裴千千大笑道“哈哈哈,我也胡了!”
李純“我不乾,剛才修文哥也打了這張牌,你怎麼不胡?”
裴千千道“哼,我就不胡範公子……”
顧安正笑著看幾人鬥嘴,大狗突然附在他耳邊說道
“夫子,宋縣丞來訪。”
顧安趕緊起身,讓其他人來他這一方,自己則帶著大狗去迎接宋縣丞。
宋縣丞見到他們家熱鬨,客氣道“顧夫子,叨擾了。”
顧安道“縣丞說的是哪裡的話,縣丞大人大駕光臨,真是蓬蓽生輝啊!”
客氣了兩句,宋縣丞就小聲道“顧夫子,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宋縣丞,這邊請!”
顧安就帶著父子二人來到了書房。
顧安道“宋大人所為何事?”
宋縣丞看了一眼宋易,說道“顧夫子,今日我來,是為了我這不成器的兒子有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