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 / 2)

美妾 葉信言 7528 字 4個月前

待裴元洵大步流星地邁出門檻後,外麵立刻響起船家驚喜相認的聲音。

他出去後,順手虛掩上了門,薑沅忿忿地站在房內,隱約聽到他吩咐了幾句什麼。

大約兩炷香的時間過去,吱呀一聲,廟門被推開,進來得是那大船上的廚娘。

廚娘提著一個包袱,見到薑沅,高興地抹著眼淚,說:“薑小姐,昨晚找不見你,我還以為你們......”

她抽抽噎噎地說了幾句,便趕緊放下包袱,道:“這裡是衣裳鞋襪,剛才裴公子讓我從船上帶下來的,你先換上吧,等你換好了我們就走,船家和裴公子就在外麵等您呢。”

薑沅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赤著的雙足。

將軍雖是可惡,卻倒是細心,生怕她這個模樣被人看見,她沒說什麼,謝過廚娘後,便很快換好了衣裳鞋襪。

待她走到廟外,便看到裴元洵負手而立,舉目望著岸畔的不遠處。

那邊有一群身著皂衣的差役黑壓壓往這邊走來,為首的人身穿四品官袍,他身後還跟了兩個副官,三人皆是一臉慌張的模樣,一路提著袍擺氣喘籲籲地飛跑著往這邊趕來。

見薑沅出來,裴元洵大步走到她身旁,道:“已差船家去報了官,來得是當地知府。”

薑沅:“哦。”

她的臉上還有慍怒,唇角也輕抿著,一副不想理會他的模樣,裴元洵深深看了她一眼,視線掠過她唇上嫣紅的咬痕,頓了頓,壓低聲音道:“疼嗎?”

廚娘就在不遠處,薑沅怎好意思跟他談論這個問題,想起他方才的孟浪,薑沅氣呼呼地看看著他,想要生氣地斥他一句,可她一向又不會說出重話來,看了他半晌,那股怒氣莫名其妙消散了不少,她摸了摸唇,疼得輕嘶一聲,不滿又霎時湧上心頭,索性扭過頭去不理會他。

他方才真得是氣到她了,裴元洵不自在得輕咳一聲,道:“抱歉,我.....”

話未說完,一群屬官吏員差役們浩浩蕩蕩地趕到了近前,見到大將軍,為首的孟知府大人趕忙行禮請罪:“下官不知將軍到此,聽聞將軍遭遇水賊,下官實在難辭其咎。”

未說完的話被貿然打斷,此時當以公務為先,裴元洵肅然挺直身板,立掌揮手,示意他不必客套,而是言簡意賅地吩咐道:“孟大人,當地水賊之患,不可不除。”

孟知府苦著臉點頭:“將軍所言極是,隻是下官無能,多次剿賊無功而返,此番難得遇到將軍,還請將軍能夠指點一一。”

裴元洵思忖片刻,道:“此事需得從長計議,先回府衙吧。”

一行人去了府衙後,將軍與那孟知府去商議要事,薑沅便暫且隻能在官邸住下。

那大船上死了水賊,此番也不能走了,要留在這裡要配合審問,薑沅對這裡不熟,若是離開,就隻能另雇車船再走,她先前給母親的去信上寫明了歸期,若是耽誤了時間,隻怕母親和寧寧擔心,可留在這裡,不知何時才能離開。

薑沅在官邸住了一天,臨近傍晚時,裴元洵商議完公務,便到這裡來看她。

他來得時候,薑沅正在和她的丫鬟慧兒重新整理行李,慧兒年紀尚小不大懂事,先前大船上鬨了水賊,她卻什麼都沒聽見,呼呼大睡了一整晚,直到這會兒,她還不知道主子昨晚經曆的驚心動魄,這會兒她們又要重新出發,慧兒還當是個好玩的差事,一邊重新把那些書冊擺整齊了裝進木箱子裡,一邊嘰嘰喳喳地說笑著。

看到將軍過來,薑沅不自在地抿了抿唇,對慧兒道:“你去街上糕點鋪子買些茯苓糕蜜餞之類的零嘴,咱們路上帶著吃。”

慧兒最喜歡吃零嘴,當下拿了錢袋,高高興興出去了。

她一離開,房內便安靜下來,薑沅看了一眼肅然立在門檻處的將軍,沒有作聲,而是低下頭,繼續整理著白日翻看過的醫冊。

裴元洵大步走近,沉聲道:“還在生我的氣?”

薑沅抿了抿還有些發疼的唇,不小心碰到了咬痕,有些疼,她忍不住輕嘶一聲,秀眉也微微蹙了起來,可方才在廟裡頭的話還沒說清楚,對著他,她又發不起脾氣來,糾結半天,幽幽對他道:“將軍蠻橫,仗著力氣大,就可以欺負人了嗎?”

裴元洵一動不動地看著她,歉意從心底躥起,她那唇上的咬痕還很明顯,一小塊紅,像塗了鮮豔的口脂,都怪他當時情緒衝動之下莽撞冒失,是他欺負她了,既然這樣,他怎麼弄疼她的,就讓她加倍還回來。

裴元洵伸出大掌捉住她的手腕,帶著她的手往自己胸膛靠近,道:“薑沅,是我不對,不該唐突你,你有氣就儘管往我身上撒,你想怎麼打罵我都可以,彆氣壞了身子。”

他的大掌像鐵鉗,生怕她離開似的,抓得很緊,薑沅掙了兩下沒掙開,他說要她打他,可她怎麼舍得打他一下,看她不肯還手,裴元洵沉聲對她道:“那我怎麼咬你的,你就如是咬回來。”

薑沅微微愣了一瞬,用這個法子,到底是他受她欺負,還是他占她便宜?

不過,他那張俊冷的臉近在咫尺,薄唇棱角分明,線條平直而有力,薑沅盯著他的唇看了幾息,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他便低頭靠了過來。

唇齒輕輕一碰,裴元洵沒敢亂動,似乎等著薑沅在咬他。

他的唇微涼,不同於在廟裡親吻時的急切,帶著一種清冷好聞的氣息,驀然相貼,一股異樣的酥酥麻麻的感覺,像細微的電流在心頭劃過,那是一種非常奇妙的前所未有的感覺,薑沅耳根一熱,臉唰得紅了。

她急忙往後一仰,生怕他的唇又跟過來,便趕緊道:“將軍放開吧,我沒生氣。”

裴元洵沒有作聲,而是細覷著她的臉色,那玉白的臉頰有些發紅,眼神也閃爍著不肯看他,他抬起大掌,帶著薄繭的大手安撫似地摸了摸她的臉頰,放緩聲音道:“真得不生氣了?”

薑沅慌亂地點點頭,道:“本來就沒怎麼生氣,不過,將軍一向冷硬,以後要溫柔體貼些。”

以後,她提到了以後。

一種巨大的驚喜在眸底悄然蔓延開來。()

這是不是意味著,她肯再給他一次機會,讓他照顧她和寧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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