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車停在初杏住的女生公寓樓前。
初杏隨即從後座跳下來,聲音清甜地道謝:“謝謝你啦!”
靳言洲隻“嗯”了聲。
初杏進宿舍樓之前抬手對他揮了揮:“拜拜。”
靳言洲沒吭聲,在她轉身後收回目光,蹬車離開。
而他騎車送她到宿舍樓下這一幕,恰好被計算機係的係花田思雅看到。
田思雅望著靳言洲騎車的背影,不解地皺眉思索起來。
什麼情況?
靳言洲不是向來都毫不留情地拒絕對他有心思的女生的嗎?怎麼會突然騎車送女生回宿舍?
是那個女生太有手段,還是……靳言洲喜歡對方正在追對方?
在回宿舍時,田思雅認真地想了一路,最終排除了後一種可能。
靳言洲應該不可能主動追人,肯定是那個女生有點手段。
田思雅跟靳言洲同在計算機係,並且同班。
自開學那天一見到他,她就對他動心了。
又高又帥的男生誰不喜歡。
後來靳言洲被推到了校草的評選榜上,他被討論的次數就越來越多。
田思雅也因此漸漸得知,他學習很好,是以全省第二的名次保送進沈大的。
還有,他家裡很有錢。
所以她看上的人,是個學霸高富帥。
而現在她想得到手的男生,送了彆的女生回宿舍。
田思雅心裡忽而湧出嫉妒和不甘。
她不能再矜持了,得主動些,引起他的注意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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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杏一回到宿舍喻淺就笑著問她:“杏杏跟弟弟和靳言洲吃的怎麼樣?”
初杏說:“紀桉為了打遊戲放我們鴿子,就我和靳言洲吃的。”
寧童童立刻驚訝道:“靳言洲居然沒直接起身走人?”
然後她又感歎說:“這還是我第一次聽說他單獨跟女生吃飯誒。”
“我們杏杏果然招人喜歡嘿嘿嘿。”寧童童說著,在初杏的腦袋上揉了一把。
喻淺忽然問她們:“我有點餓,想去三餐吃點東西,你們去嗎?”
每個大學總有那麼一個餐廳,會開放供餐到晚上十點。
沈大的三餐就是這樣的存在。
寧童童和許音都說不去。
才吃飯回來的初杏摸了摸自己的小肚皮,嗓音軟乎乎的:“我還撐著,吃不下了。”
“但是我可以陪你去三餐!”
喻淺被初杏要陪她的舉動給暖到,莞爾笑說:“不用啦杏杏,我自己去就行。”
等喻淺離開,初杏想起什麼,撈起手機來,在Q.Q上問紀桉:【你吃晚飯了嘛?沒吃的話趁還有時間去三餐吃點。】
紀桉很快回她:【正在三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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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上午,九點四十分。
上完前兩節課的靳言洲和舍友一起走出公教樓。
他剛開了自行車的鎖,田思雅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站在他的自行車旁,話語軟而柔地問:“靳言洲,我的腳踝有點不舒服,你能不能幫幫忙,載我回宿舍啊?”
靳言洲神色冷淡地盯著她,一針見血道:“腳踝不舒服該去找醫生,而不是找我。”
田思雅的眼中閃過一抹尷尬。
不想這麼死心的她很快就表情如常地鎮定道:“你送我去校醫務室也行……”
靳言洲語氣沉硬地反問:“我很閒嗎?”
田思雅的臉色變了變,僵硬地杵在原地,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再怎麼說也是一個班的同學,她是真沒料到,靳言洲能這麼無情。
旁邊還有班上的其他男生在。
畢竟田思雅是個女生,而且在僧多粥少的計算機係又是係花,長得挺清純可人的。
有人見狀便給田思雅鋪台階,問:“田思雅,我也有自行車,要我帶你去醫務室嗎?”
田思雅剛要開口說不用,靳言洲不耐地語氣就響起:“能讓一下嗎?”
田思雅人還沒回過神,身體就本能地挪了挪步子,訕訕地給靳言洲讓了路。
靳言洲把車子推出來,徑直蹬車走人。
田思雅難堪地抿唇盯著他,親眼看到他騎了幾米遠後就把速度放得很慢很慢。
他的三個舍友正沿著路步行。
而靳言洲就這麼用蝸牛爬的緩慢速度在他們身側的馬路上騎車,四個男生聊著天一起回宿舍。
這還不閒嗎?!
田思雅憤然轉身。
在靳言洲騎車到他們身邊後,嚴城就調侃靳言洲說:“洲哥,人家畢竟是係花,你直接不顧女生麵子也太狠了。”
靳言洲皺眉道:“她的麵子關我屁事。”
“牛!”薛晨對靳言洲豎了個大拇指,然後半開玩笑道:“洲哥你小心找不到女朋友。”
靳言洲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正低頭玩手機的紀桉,隨即就撇開眼,嘴硬道:“不稀罕。”
紀桉在遊戲群約好打遊戲的時間,隻聽進去了靳言洲最後那句“不稀罕”。
他收起手機,抬眸茫然地問他們:“不稀罕什麼?”
薛晨笑他眼裡隻有遊戲,“紀桉你真就是個網癮少年。”
紀桉還在問:“不稀罕什麼啊?”
怪讓人好奇的。
嚴城回他:“不稀罕女朋友。”
然後又逗這個年紀最小的弟弟,問:“你稀罕嗎?”
紀桉眨了下眼睛,剛要說話,薛晨就勾住他的肩膀,笑道:“這還用問嗎,紀桉肯定也不稀罕啊,紀桉隻稀罕遊戲。”
紀桉嘿嘿笑,不置可否。
靳言洲想起那個衝紀桉笑的女生,又瞅了紀桉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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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慶節的前一天。
中文係下午最後一節有課,所以之前初杏訂的是十月一號當天的機票。
計算機係下午沒課,嚴城和薛晨當天下午就提前離校各回各家了。
但紀桉因為要等初杏一起,所以還要在宿舍住一晚。
靳言洲作為本地人,明明可以拎包就走,可他卻遲遲沒回,而是要拉著紀桉去球場打籃球。
在去籃球場的路上,紀桉不解地問他:“洲哥,你今天不回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