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的七夕在周五。
靳言洲作為公司老板,本來可以不去公司,陪初杏好好過個七夕的,但因為紀桉在一個月前就帶著喻淺回了海城發展,公司裡之前一些需要紀桉親自談的重要合作就落到了靳言洲這個大老板身上。
偏巧七夕這天,他還在外地出差沒回來。
初杏隻好自己過這大好的節日。
晚上九點多,初杏一個人在外麵吃了晚飯回到家。
洗過澡換上吊帶睡裙後,她隨手打開投影儀,選了部電影播放。
初杏挑的是她最愛的那部電影,《天生一對》。
但……可能是白天逛的太久太累,她側躺在沙發裡看了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靳言洲趕回家時,就看到蜷在沙發裡睡熟的她,還有正在播放的電影。
是他們大一那年進了社團後,一起看的第一部電影。
他還記得她當時哭得很凶。
靳言洲輕手輕腳地走過來,在沙發旁蹲下。
身形嬌小的女人隻穿了件粉色的真絲吊帶睡裙,一邊的帶子已經從肩膀滑下,如瀑的長發柔順地披散著,烏黑的發絲落在雪白的肌膚上,憑添了幾分性感。
她的懷裡還習慣性地抱著一隻抱枕。
靳言洲伸手幫她撥弄了下貼在臉上的發絲,然後小心翼翼地把抱枕從她懷裡拿出來。
在他將她抱起來的那一刻,初杏被驚擾,驀地從夢中醒來。
她睜開眼,看到是他後,目光裡的惶然才消散。
“言言?”初杏很驚訝,她睡意朦朧地揉了揉眼,嗓音泛著輕啞,軟綿綿地問:“你不是明天才能回來嗎?”
靳言洲的話語低沉而寡淡,回她:“辦完事正巧有航班,就直接回了。”
初杏開心地彎了彎唇,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很自然地衝他喃喃撒嬌:“我還以為今晚我要一個人睡了。”
既然她醒了,他就沒直接抱她回房間睡覺。
靳言洲在沙發裡坐下來,讓她坐到他的腿上。
他用食指勾著滑落的吊帶,替她將帶子挪至肩膀處,然後又動作輕然地用手背將她垂落在肩前發絲拂到肩後。
這樣,她白皙的脖頸、性感的一字肩,還有誘人的鎖骨,全都一覽無餘。
他沒有問她今天都做什麼了。
因為她吃飯、逛街、去電影院看電影,統統都跟他實時分享過了。
她自己吃了什麼飯,買了什麼東西,看了什麼電影,他已經了如指掌。
靳言洲湊近初杏的側頸,聞著她身上淺淺淡淡的杏花香,低聲問:“明天要去歡樂穀玩嗎?”
初杏有點好奇地問回去:“你怎麼突然要帶我去歡樂穀啊?”
他張嘴咬了一下她的耳垂,氣她每次都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不想去就算了。”靳言洲使出殺手鐧。
正忍不住微微偏頭躲他的初杏急忙道:“要去的!我沒說不去!”
“我要去玩雅魯藏布大漂流和奧德賽之旅!”
靳言洲嫌棄:“都是水。”
初杏開心地說:“快樂!”
“奧德賽之旅要升到高處再往下衝,你就彆上了,但是雅魯藏布比較溫和,”她笑眼彎彎地晃著他的手央求:“到時候你要陪我一起!”
他妥協般應下:“其他的你自己玩。”
初杏說:“旋轉木馬,你也可以陪我呀!”
“還有其他不用到高處的項目,你都可以陪我的。”
靳言洲沉了口氣,無奈低歎,算是答應。
“那我現在就先把要帶的東西準備好!”初杏說著,立刻就從他懷裡下來,開始興衝衝地準備明天出行要帶的各種東西。
什麼充電寶、迷你包手帕紙、防曬,統統都往包裡塞。
靳言洲任由她忙活。
他走進臥室,把出門會隨身攜帶的錢夾放到床頭櫃上,拿了睡衣去洗澡了。
最後隻差他的身份證。
初杏來到床邊,從床頭櫃上拿起他的錢夾打開。
她本來是要拿他的身份證的,沒想到卻意外發現了一張購物發-票。
是他送給她的那枚鑽戒的購物發-票。
上麵有他買戒指的日期和價錢等各種信息。
她當初問他是什麼時候準備的戒指,他的回答是“最近”。
可是,發-票的開票日期卻是2016年2月29日。
所以,她手上戴的這枚戒指,是他在他24歲生日當天就買好的。
而,那年她的生日在3月4號。
——他生日後沒幾天。
難不成……這枚戒指是他本來想送她的生日禮物?
然而他卻一直等到2017年夏天,等到他們完全擁有了彼此,才拿出來偷偷給她戴上。
初杏忍不住抿嘴笑起來。
她假裝什麼都沒看到,把這張購物發-票原封不動地放回去,隻拿了他的身份證裝進她的包包裡。
然後,初杏在她今天出門逛街拎的包包掏出一個小盒子。
她打開盒子,從裡麵取出她今天買的那枚男戒。
她買的其他東西都拍照發給他看了。
隻有這枚戒指,她沒有告訴他。
初杏爬上床蓋好被子,她把戒指緊緊攥在手心,假裝自己已經睡熟,想等他洗完澡睡著後偷偷給他戴上。
靳言洲洗了澡吹乾頭發一出來,就看到初杏躺在床上閉著眼,好像早就睡著了。
但他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偽裝。
因為她睡覺從不會老實地乖乖蓋著被子。
靳言洲輕挑眉梢,不動聲色地走過去,上床。
然後伸手把她擁進懷裡,關燈睡覺。
他倒要看看她想做什麼。
和往常一樣,初杏枕著他的左胳膊,正對著他側躺在他懷裡。
良久,初杏感覺他的呼吸逐漸均勻平穩,以為他睡著了,這才敢小心翼翼地翻身背對他。
他的左手就在她眼前。
初杏摸黑輕拉住他的手,一根一根地數。
找到他的中指後,她把攥在掌心已經捂熱的戒指慢慢地套到他的中指上。
然後她在他手指自然微蜷的掌心上很輕地親了親。
下一秒,初杏突然被人從身後擁緊。
靳言洲低低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你做什麼?”
初杏登時被驚嚇到,身體微滯。
她慌亂地問:“你沒睡著?”
他說:“你這麼不老實,我怎麼睡?”
初杏有種做壞事被當場抓包的窘迫感,臉也漸漸發起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