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人便順著溝,往山上的水潭走去。溝裡有很多的石頭,不太好走,幸好兩個女人都是大腳,走這樣的路還不費事。老憨的女人說“妹子你知道嗎?咱們這個當家的呀,在外人麵前不喜歡說話,人一多更不說話了,隻知道憨憨傻傻的笑,所以大家都叫他老憨,可其實呢?他一點兒都不憨,還有很多的本事,咱們現在這塊地兒,就是當家的給挑的,彆人看不上,當家的卻說這是寶地,把這些石頭搬過去,給咱們蓋上房子,把水引過去,讓咱家的地旱澇保收,你說當家的厲不厲害呀?”
新來的女人說“這裡水這麼少,澆地夠用嗎?”老憨女人笑了“妹子啊,你這想法和我以前的想法一樣的,後來當家的領著我,看了一遍,越往上走地勢越高,反而有幾個很大的水潭子,存的水一個比一個多,當家的說建引水渠,把那些水引到地裡,能澆很多很多地呢。你看前麵就有一個小水潭,水最深處隻能到我們的腰那麼深”。
說著話往前一指,新來的女人看了一下,卻沒有看到所謂的水潭,隻看到一個簡易的棚子。是用幾根木頭撐起來的,上麵搭著草苫子。
老憨的女人笑了“當家的為了讓我們洗澡方便,就在水潭子上搭了這麼個棚子,他看起來很憨,有時候挺會疼人的,這可是咱們的福氣喲。”
走進棚裡有一塊大石頭上,石頭很大,一半在水裡,一半露在外麵。露在外麵的石頭很光滑,赤著腳踩在上麵很舒服。脫光衣服,下到水裡,水底居然也鋪了很多光滑的石頭,一點兒也不硌腳,顯然是刻意鋪上的。站到最深的地方,水果然隻達到腰間,慢慢蹲下去。涼涼的水包裹住身體,好舒爽的感覺。
在這一刻,恍惚之間,女人仿佛感覺到了一種久違的愉悅。沒有了多日的奔波勞累,沒有了那些痛苦的經曆,周圍似乎也一下子美好起來了。
兩個女人洗了很久,聊了更久,天快黑的時候,才慢慢的往回走。
回到住的地方,打發孩子們吃飯睡覺,女人讓老憨又支起了一個小帳篷。把新來的女人領進帳篷安排好才走出來。
看見老憨坐在地上抽煙。輕輕踢了他一腳說“都給你安排好啦,洗乾淨了,送到帳篷裡了,你怎麼還在這裡抽煙呢?”
老憨似乎有點難為情,說“是不是急了點兒啊?她才第一天來。”
女人沒好氣的說“什麼急不急的呀?彆和我在這裡矯情,麻溜的快去吧。”說完,就去看孩子去了。
我還看著女人離開的背影,心裡想道“也的確是這樣。我一個大男人矯情什麼呀?”於是鑽進了帳篷裡。
帳篷裡很黑,老憨說“我能進來嗎?”女人聲音很輕的說,進來吧。老憨確定了女人的位置,坐到女人跟前說“太黑了,咋不點個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