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憨忙到天黑,才算忙完了,倒在牢房的一堆乾草上,呼呼大睡,真的累壞了。直到有人叫他說有人要見你,他迷迷糊糊的跟著人往外走,見到那人仔細一看,居然是知縣大人,嚇得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知縣看了看他“你叫什麼?”
老憨不敢抬頭“我姓張,叫張成真,人家都叫我老憨。”
知縣笑了“你那個憨神醫的名號是這麼來的?不過你的醫術還真是不錯。為什麼不開個醫館啊?好好治病救人。”
老憨說“沒錢,隻有家傳的醫術是不成的。”
知縣問“若是有人幫你開一個醫館,你一年能幫他賺多少啊?”
老憨卻沒有猶豫“開醫館第一年必須是賠錢的。”
知縣愣了,顯然他沒想過會得到這樣的答案“你起來說話,開買賣都是為了賺錢,開醫館第一年為何會賠錢?你這個答案是為了標新立異嗎?”
老憨站起來側著身說“一種莊稼有一種莊稼的種法,醫館和彆的買賣肯定不一樣,許多醫館門口都寫著,但願世間人無病,何惜架上藥生塵,就是在表明一個態度,讓人們感受到他的醫者父母心,用真藥用好藥,還不能收太多錢,如果做不到這一點,就不是個好大夫,不是好大夫就沒人找他看病,醫館想開下去都難,何來賺錢之說呀?”
知縣點了點頭,對他說“你繼續說。”
老憨卻搖搖頭說“沒了。”
知縣皺著眉頭問他“沒了?”
老憨點頭肯定的說“沒了,醫館靠的是手藝,是醫術,不是嘴。”
知縣饒有興趣的圍著老憨轉了一圈兒,看的老憨心裡直發毛“沒了,你就回去吧。”
老憨如蒙大赦,向門口倒退了幾步,這才轉過身,幾步跨出了門檻。
知縣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微微點了點頭“這個人居然說動我了,有點意思。”
老憨走出門兒,擦了擦頭上的汗,找人問他該去哪兒。有個值班的衙役笑了“你可以找個地方睡一晚上,畢竟天已經黑透很晚了,也可以回家,難道還想找我們要醫藥費嗎?”
老憨想了想說“那我還是回家吧。”
走在回家的路上,老憨不禁苦笑“今天這算是什麼樣的事兒?還好我總算是熬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