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遲疑了約莫兩三秒,還是開口說道。
“剛收到消息,白小姐現在應該是剛到,準備下機了。”
畢竟消息傳過來了,如果不及時跟少爺說的話,要是讓那個難伺候的主知道了,到頭來吃苦的還是自己。
聞言男人倏地站了起來,沈渝川拿起搭在真皮沙發上的西裝外套便風塵仆仆往外走。
隻留下一句話
“那些文件你先幫我扣著。”
助理原本以為他會記得今天的日程安排的,剛想開口提醒一下,沒想到沈渝川人一下沒了影兒。
—
下午三點,南歡一個人獨自坐在民政局的大堂裡。
她從兩點半準時到達後就等沈渝川等到了現在。
“小姐,您的伴侶還沒有來嗎,是不是還沒有考慮清楚呀。”
一個男生身著工作製服,看她一個女孩在這兒坐了許久,給她倒了一杯水,關心道。
南歡聞言抬眸,水綠色的眸子好像潛了點水汽,看起來有點可憐。
“......”
南歡接過男生遞給她的那杯水,回了他一個禮貌的微笑,她抿了口溫水。
沈渝川平時那麼有時間觀念的人,赴約從來都是早到的,從不會遲到。
記得當時他們初次見麵吃飯時,就算他心下不願,卻還是提早到了,南歡至今還記得那個少年雖有點不願又不想失禮於她的彆扭可愛模樣。
今天這是怎麼了?
難道他反悔了,不想離婚了嗎?
南歡想著這種可能性,心下有點動容。
可是剛剛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有接,發了的信息也沒有回複。
南歡輕輕歎了口氣。
對於沈渝川,他就像紮在她心口裡的玻璃渣,連著肉長在一起。
想起他時心臟混雜著喜與澀。
以前這種感覺是喜大於澀的,因為部隊裡的沈渝川,撼動了她的青春。
但每次要扒拉開來想好好琢磨一番時,那剖心的痛又讓她遍體生寒。
於是她不想再繼續下去了。
就算他想要開始試著接納她,好像也不需要了。
南歡低頭無聊地摳著自己的手指,心想再等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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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安市機場。
男人手裡捧著一束金黃燦爛的鬱金香,身形頎長,身上的黑色西裝被熨燙得平攤順滑,白皙的膚色與鼻梁上架著的金邊眼鏡讓他在陽光下看起來矜貴英俊。
一個身著棕咖色連衣裙,手臂上圈著一條毛呢狐毛披肩的女人拉著行李箱緩緩走來,她留著一頭淺棕色直直的長發,天藍色的眼眸看起來純潔無瑕,嘴角一如以前揚著淺淺的笑意。
“沐以,好久不見。”
沈渝川伸手將花遞給她。
白沐以略微驚詫,是他們熱戀時他總會帶的花。
“渝川,你客氣了。”
她接過沈渝川手裡的鮮花,沒成想男人泰然自若地將她的行李箱拉到手中,推著前行。
“我訂了你以前最愛吃的那家餐廳。”
沈渝川語氣裡都透露著一股高興與愉悅。
“剛下飛機餓了吧。”
白沐以聞言羽睫微顫,笑著大方回道。
“謝謝。”
那家餐廳和她出國前幾乎沒什麼太大的差彆,隻是裝修華麗了許多,菜單上的菜品也豐富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