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馳安手裡揉著她的小尾巴,力道算不上輕也算不上重,難掩的笑意直達眼底。
“寶貝你怎麼能......”
“這麼可愛。”
喬意禮任由他揉著自己的小尾巴,雙頰微粉,嘴邊笑意淺淺。
被愛的意義應該大抵如此吧。
你什麼都不用做,也明明什麼都沒做,卻能夠讓對方覺得歲月靜好,人生可愛。
—
國家行政協會。
“你們聽說了沒,季會長的那個獨子回來了!”
“是在國外留學了五六年那個?”
“對啊對啊,一回來就上電視了呢。”
“真是羨慕季會長啊,不過像季會長這麼優秀的人,他的孩子估計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聽說這個孩子是他那早逝的愛人留下來的?”
一道不輕不重的咳嗽聲把正圍在一起嘰嘰喳喳討論的人群嚇了一跳。
季昀之眯著眼睛,笑得溫和“看來最近工作不是很多啊?”
長好!”
像是聊八卦被現場抓包似的,他們異口同聲地向男人問好。
季昀之淡淡看了他們一眼,抬手揮了揮。
顯然他並沒有放在心上。
“我兒子回國了,今天的下午茶任點,我請。”
留下一句話後,男人款款往辦公室走去,協會裡歡呼聲一片。
“會長我們愛你啊啊啊!”
季昀之坐在室內皮質的沙發上,拿起那份搭在茶幾邊上的報紙。
視線接觸到報紙上的內容後,他的唇角勾起弧度。
最新的熱門標題上是赫赫然的大字
【天才畫家歸來,宛若美神降世】
配圖是彌赫斯的頎長高挑的背影,他站在畫架前,背對著眾人。
僅僅一個背影,不用露臉,就能使人浮想聯翩。
毋庸置疑,彌赫斯當然是他的得意之作。
男人的指腹輕輕撫摸著那略微粗糙的紙質,腦海裡回想起少年的那張臉......
總算是有幾分像她了。
特彆是那雙瑰石般緋紅的眼睛,像極了她......
季昀之將視線收回來.
他從熨燙平整的西裝內側口袋裡拿出一個懷表。
懷表的表頭墜著一根長長的銀鏈,看起來應該是可以掛在脖子上裝飾的項鏈。
它的外殼雕刻有精致凸起的浮雕——是一株玫瑰花。
上邊撒有淡淡的金箔,使得它看起來久經年月卻依舊漂亮。
銀鏈一圈一圈地繞在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上。
季昀之動作輕柔地打開懷表,指針嘀嗒嘀嗒地轉動著,看起來像暮年的殘陽。
歐式的花紋又使得它古樸精致,像黃昏下古老教堂的鳴鐘,發出的低低聲響,驚起一片離家的候鳥。
鐘表正對著的那一麵,嵌著一個女人的照片。
瑰紅奪目的雙眸溫柔似水,想必任何人看到她這雙柔情的眼睛都會被哄騙到吧。
唯獨那咧開的嘴角笑得俏皮,露出兩顆靈動的虎牙,臉頰上笑起來有兩個小小的精致的梨渦。
季昀之垂眸,棕褐色的長睫掩埋了眼底的情緒。
他合攏掌心,將懷表貼近自己的心臟處。
他好想她。
午後的陽光,照射進剔透的玻璃晶體內,斑駁的光點,蒸騰了點滴舊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