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底日常3(2 / 2)

那雪白尖利的兩排貝齒,立刻咬了上去。

隋衡嘶一聲。

想,還挺有勁兒。

大約是陌生的血腥味兒終於刺激到了江蘊的神智,在隋衡感覺自己指骨都要被眼前這新撿的小情人咬斷時,江蘊終於鬆齒,慢慢睜開沉重黏著的眼皮,略迷茫的看了眼隋衡。

隋衡抽回“幸存”的已經快被咬成狼牙土豆的手指,問:“好些了麼?”

江蘊偏頭,看著他手指上的淋漓傷痕,顯然已經明白發生了什麼,輕聲道:“對不起。”

“無妨,孤皮糙肉厚,經得住。倒是你,怎麼回事,做噩夢了麼?”

江蘊沒有回答。

隻道:“山間有敷外傷的藥草,明日我去采。”

隋衡皺眉。

想說什麼,就見江蘊已撐著地麵要起身,忙一把將人扶住,道:“距天亮還早,起來做什麼。”

他忽然感覺到掌間肌膚格外滾燙,伸手往江蘊額間探了探,果然有些發燒。

“彆動了,孤去給你燒些熱水去。”

江蘊道無妨,依舊撐著坐起,靠到石壁上,道:“不必麻煩,我休息一下就好,你……自去休息,不必管我。”

隋衡還是堅持去燒了熱水。

回來,江蘊已閉著眼睛,靠在石壁上睡了過去,唇瓣起了好幾處乾皮。

他忙把人挪回到鋪著乾草的地麵上躺好,而後從裡衣上撕了一片布料下來,仔細浸過熱水,擰乾了,疊成一條,敷到江蘊額上。

天亮時,江蘊退了燒。

睜開眼,就見隋衡口中叼著根草,盤膝坐在一邊,眼神明亮帶笑的望著他。

“醒了?”

江蘊點頭,力氣也恢複了一些,起身,將額上敷的東西取下來,看一眼,便認出是裡衣布料,道:“多謝。”

“總謝來謝去的做什麼,搞得這麼客氣。”

隋衡將口中草片隨手一丟,湊過去問:“早餐想吃什麼,孤去給你做。”

江蘊搖頭。

“我沒有胃口,你自己吃,不用管我。”

剛說完,身體一輕,已被攔腰抱起。

江蘊皺眉。

因四肢尚未完全恢複力氣,隻能軟綿綿趴在隋衡肩頭。

震驚的望著這個人。

大白天的,他要做什麼。

隋衡挑眉道:“孤說過,不好好吃飯,要受懲罰的。”

他視線落在小情人綢袍包裹的挺翹處,伸掌,在上頭不輕不重的拍了下。

江蘊耳根瞬間紅得猶如滴血。

又羞又怒:“你——”

“羞了就好好吃飯,否則,可就不是一下了。”

隋衡笑吟吟把人放下。

山洞裡有風化的石頭可做容器,隋衡煮了鍋簡易的雞絲野菜粥,親自喂著江蘊吃了小半鍋,方滿意收手。

雖然是被逼著吃的,但江蘊不得不承認,在這般簡陋的條件下,能做出這樣一鍋粥,已經堪稱奇跡。

江蘊其實有些驚訝,他一個名滿諸國的大殺神,竟然還會做飯。

隋衡像從他眼神了讀出了點意思,蹲在地上,將剩下的粥一滴不剩的吃完,道:“都是孤在行軍打仗時練出來的,你以為孤像你一般嬌氣呀。”

說完,他又伸指戳了戳對麵小美人的鼻頭,在那瓊玉般的肌膚上留下一抹灰。成功把美人變成了一隻小花貓。

江蘊:“……”

午後天氣轉晴,兩人依舊分頭行動,江蘊去高處記錄風力風向數據,隋衡則去繼續砍伐製作木鳶需要的竹料。

竹料生長在低處,而感知風力需要登高。

兩人要去截然相反的方向。

隋衡其實並不放心江蘊出洞。

兩夜下來,他已經完全將這半道撿來的小情人當成自己私有物。

江蘊卻堅持要去,並說這是自己的老毛病了,不妨事。

隋衡想了想,從懷中取出一支短哨,塞到江蘊手心:“若撐不住了,就吹它,孤會立刻過來。”

江蘊看了眼,應是某種鳥獸骨頭製成,表麵已泛起黃色,有磨損痕跡,顯然是他貼身之物,便蜷起手指,點了下頭,算是答應。

隋衡自去生長著竹料的一處深穀。

經過一片竹林時,耳邊忽傳來幾聲啁啁鳥鳴。

隋衡耳力何等敏銳,當即縱身一躍,將盤旋在竹林上空的一隻小黑點納入掌中。

鬆開手指一看,是隻黃雀。

黃雀撲騰著翅膀,瘋狂掙紮尖叫。

隋衡不作理會,剝開黃雀背上絨毛一看,果然看到一行小字。

很端雅的楷體小字。

他沒有任何喜色,反而眉宇漸陰沉,一點點收緊手指,將那雀兒扼死在掌中。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是種田風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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