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蘊道∶有些熱。
熱?嗯。。
很細的一聲鼻音,慵慵懶懶的。
隋衡皺眉,眼下天氣雖說不上冷,但也絕不算暖和,尤其是夜裡,出門必要穿一件厚實些的披風才行,怎麼會無緣無故的熱。
隋衡伸手,往江蘊額上探了探,溫度是正常的。
除了熱,還有哪裡不舒服?
江蘊搖頭∶沒有了。
這就更奇怪了。
隋衡∶要不孤再抱你衝個澡去?
江蘊搖頭,想了想,道∶應該是酒吃多了。''
隋衡不敢大意,立刻讓嵇安去備醒酒湯。
回來後,就見小情人陷在枕間,唇角微微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望著他。
今天已經第二次了。
隋衡神魂又蕩了下,覺得江蘊可能真吃多了酒,便撐臂過去,挑眉問∶今日總是勾引孤,怎麼回事?
江蘊順勢環住他頸。
他臂上肌膚也帶著滾燙的溫度,但又滑又軟。
我高興。
江蘊眼尾也揚了起來,小狐狸一般,輕聲和他咬耳朵。
隋衡一怔,道∶就因為孤射傷了那混賬—隻手?
嗯。
江蘊點頭,帶著點輕快的尾音。
隋衡感覺自己已經要完全沉淪了,他撐著最後一絲理智,後悔道∶早知這樣簡單,孤就將他另一隻手一道射掉了。
江蘊笑時,頰邊有一個十分小的,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到的小小梨渦。
隋衡從未見過淺淺一笑,都可以如此好看的人,仿佛冰消雪融,萬物回春一般。
他忍不住低頭,在小情人額心重重吻了下,道∶你再勾孤,可真不要怪孤把持不住了。
江蘊道∶那就不要把持了。
隋衡∶什麼?
江蘊把他往下拉了拉,道∶其實不用醒酒湯,也可以緩解燥熱的。
隋衡哪裡受得了這個。
他湊過去,咬了下那片雪白誘人的耳垂,道∶看來這段時間,阿言真的有好好學習功課,學會了不少東西。
江蘊罕見的沒有反駁,也沒有羞惱。
他唇齒間散發著果子酒的酒香,混著一縷若有若無的蓮香,比世上任何美酒都甘醇誘人,道∶是啊,我學東西很快的。
等嵇安捧著醒酒湯過來,就見剛剛還亮著燈的寢室,已經漆黑一片。
後頭宮人小聲問∶嵇安總管,還送嗎?
送什麼呢。
嵇安瞪他一眼,望著裡頭笑眯眯道∶都回去睡覺吧,這裡我守著就行。
次日,隋衡要和隋國公卿大臣們一道,陪著齊國使臣們去城外一處皇家獵苑裡狩獵遊玩,因而不必上早朝。
隋衡難得有空閒親自盯著江蘊吃早飯,江蘊沒法偷懶,也沒法耍花招,要不然就要被他當眾懲罰,隻能捏著鼻子,將一整碗藥膳都吃下了。
吃完不久,嵇安來稟,陳麒求見。
眼下時辰尚早,陳麒這個時候過來,必是有要事。
隋衡把小情人放下,依舊討了個香,便起身往葳蕤堂走了。
江蘊若有所思,目光一瞥,見樊七不知何時過來了,在院子裡晃悠。
正巧早膳還剩著粥,江蘊便讓嵇安去盛了一碗,請他進來吃。樊七也沒客氣,邊吃邊道∶你讓我盯的事,我給你盯到了。
樊七將昨日樂師的行動軌跡說了一遍。
末了道∶他幾乎把城中所有藥鋪都轉了一遍,最後進了一家名叫春和的藥鋪,多半是在找什麼藥。聽附近的人說,他每隔幾天,就會來一趟。我本來想進去打聽一下,他買的都是些什麼藥,又怕打草驚蛇,所以沒敢貿然行動。
江蘊點頭,說知道了。
而後眼睛一彎,道∶樊副將大有進步,比以前有腦子多了。
樊七總覺得對方話語中隱含奚落與諷刺,而且小狐狸說話向來彎彎繞繞,喜歡拐著彎兒罵人。樊七不自在道∶咱們之間……可就算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