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黎把小女主遞過去給君慕雪,“你抱。”
君慕雪愣了愣,沒想到是這種結局,他沒伸手接,盯著小女主懵圈的小臉蛋,“怎麼是正確的抱人姿勢。”
看他大有付諸實踐的想法,鳳黎頓時不想給了,當然,也不想教。
誰知道他想對誰實踐。
鳳黎直接無視師弟,把沈夕瑤摟在懷裡,捏了捏紅撲撲的臉蛋,低聲詢問:“冷不冷,凍到了?”
“師尊,不冷。”沈夕瑤頭一次被師尊關心,臉蛋都紅了,整個人像半紅的草莓尖。
男主自從變回原型,就一直跟著女主。沈夕瑤怕他丟了,打了個絛子墜著,繩子就綁在尾巴根部,頭朝下掛著,幸好男主原型胖嘟嘟很可愛,像是年畫上的魚一樣,當墜子還挺好看。
鳳黎用手指戳了戳,發現男主還活著。
生命力十分頑強。
男女主的曠世絕戀他不該管,但這種虐待男主的行為,以後她這傻徒弟得被欺負多次回才能還上啊。
鳳黎難得心疼了一把徒弟,略略拯救一下:“你空了就給他放水裡,小心玩死了。”
或許是死這個字刺激到了幼小的女主,她鄭重點點頭,答應下來,溫柔對著小黑魚吹氣。
[女主好感度+2,2/100]
[反派黑化度+1,73/100]
鳳黎直接問出質疑,“我做錯了什麼?”
係統w:[你沒教反派……]
“好的,閉嘴吧。”下麵的不適合說出來。
他不想教可以了吧,不論是親,還是抱。
係統圓潤的閉上嘴,他不說,宿主總有一天會領悟。有些時候,非法手段降黑化度很快。
反正隻掉了1個,之前漲了十個,怎麼算都不虧。
鳳黎抱著女主準備伸手推開門。君慕雪先一步擋在前麵,有些緊張道:“彆。”
說完,露出胳膊上的口子,“彆進去。”
“不是怪物乾的。”要不然他早就變異了,不可能好好站在這裡。
他手腕上的銀飾叮鈴鈴發出脆響,襯的那一截手臂更加白皙有力,迸發出蓬勃力量感。君慕雪晃了晃上麵的點綴,放下袖子蓋住傷口。
不是怪物乾的那就是人乾的。裡麵的人大部分都是幻境,能傷到他們的隻是誤入進來的真人。
但那些怪物,應該全都是假的,沒一個真的。
屋子裡麵的十二個人不像是能乾出這種事的人。
老莫和女主更不用說。
隨著越來越不對勁,鳳黎想到一種瘋狂的可能性。
要真要從他們之中選一個,那真的隻有君慕雪本人,他自己劃自己一刀的可能性不是沒有,畢竟從扇巴掌時候,君慕雪就表現的像個抖m。
想通這一點,他偏了偏身子,距離他更遠一些,這種自虐傾向的人太可怕了好吧!誰知道心裡在想什麼呢!
他承認,這人有時候很可憐,讓自己忍不住想對他好一點,但是君慕雪的性格確實太過偏激了,怎麼想都怪嚇人的。
於是,他又聽到係統——
[反派黑化度+1,74/100]
鳳黎:“???”
現在加分理由都不給了,直接撕破臉是吧。
係統w冤枉:[宿主,你得從自身找原因。]
他做錯了什麼,值得係統孜孜不倦一直加反派黑化度?還得從自身找原因?
鳳黎不信邪,堅信是這加分係統壞了。
抱著小女主退開,再次靠近門,剛想伸手,那道該死的聲音又來了。
[反派黑化度+1,75/100]
我靠!
按照這個速度下去,反派今天就得黑化,明一早就能把他串起來烤。
難不成他沒回答怎麼抱人,小心眼的某人就不爽?
鳳黎放下女主,在邊緣線試探。
他再次退後幾步,用力撞開了門。
這次,係統的聲音並未響起,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假的。
果然,還真是。
鳳黎狠狠瞪過去,氣成了河豚。小心眼!
抱一下女主怎麼了,這麼可愛的團子現在不抱,長大就不能抱了。
側屋的門是從裡麵鎖上的,顯然所有人沒想到門閂這麼脆弱,撞一撞就開了。
他們驚恐躲在茶幾後麵,隻敢露出眼睛往外看。
四人趕緊鑽進去,把門用桌子抵上。
要是十二個人是假的,那外麵的怪物就可以撕碎他們,他可不想看一場血淋淋的狩獵現場。
太殘忍了。
“仙尊。”
不知是誰冒出頭喊了聲,後麵的所有人都恭敬接了聲,似乎也沒那麼怕了,除了聲音依舊抖得厲害。
鳳黎選了位膽子大些的,走過去試探性拍拍肩膀,手下落空感讓他一頓,果然,這些裡都是假的,全部都是幻境創造出來的。
魘裡麵的人大多都是渾渾噩噩,不知道自己在乾嘛,最好不要告訴他們真相,芥子納須彌,須彌藏芥子,小人物也能有極大的破壞力,甚至於影響魘的走向。
“彆害怕,沒事的。”他說完,找了個椅子坐下。魘裡麵的人都是假的,東西卻不是。
他們自然是看到了仙尊消失,也知道仙尊是長生宗的人。恐懼不會隨著幾句安慰而消失,這點鳳黎知道,他隻是還沒想好,接下來怎麼辦。
這個魘的魘心,究竟是誰。
正想著,李沫的小妾猛的撲過來,死命扒拉住他的衣擺,哭喊道:“仙尊,我不想死啊。求求你,救救我。”
一看到她能觸碰到自己,鳳黎眼神亮了亮,讓人坐下,才問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三個月前。”汪芙蕖顫抖著聲音。
她是三個月前來的薔漁村,這世間命苦之人如浮萍,爹娘為了五十兩銀子,早把她買進黑窯子,當天,她就跑了出來,中途坐的小船花光了身上所有銀子。
命運捉弄,那船剛好翻了,爹娘才沒繼續追過來,她在海上靠著獨木漂了幾日,一醒來就在岸邊,走了幾步搖搖晃晃倒在李家門口。
淩晨,三十六盞大紅燈籠亮起。
李家的主人救了她,想和她做一筆交易,要她嫁給自己做妾,不能踏出李家一步,李沫承諾不會碰她,也不會對她怎樣,若是願意,半年後放她走,會給她三千兩作為補償。
那時候她哪裡想過以後,人都去了半條命,李沫是她的恩人,這個要求完全就是幫她,汪芙蕖知道李沫有夫人,怕他不好交代,自己又真的很缺錢,於是答應了下來。
那曾想,噩夢就是這麼開始的。
從她進門後。
每天晚上都會做噩夢。
一覺醒來,自己身處一座空宅子,家具都蒙上了灰,空無一人的李家鬼影浮動,半夜突然打開的窗戶,上了門閂卻被打開的門,觸碰不到的下人,還有,一到白天就再也不出門的李沫——
這一切,都快把她逼瘋了。
那天夜裡,汪芙蕖第一次踏出李家大門,哭了很久很久。一半是後悔自己為了三千兩答應李沫的要求,另一半是為自己哭的,她想好好活著,想跟尋常男子一樣上學堂,入朝為仕,征戰沙場,她覺得自己不該被困在方寸之內,一輩子相夫教子,柴米油鹽。
她遞了一份狀子給長生宗,訴說這裡有古怪,去他的三千兩,她自己憑借本事也能賺到,她要逃出牢籠,做回真正的自己。
但一切都像是來不及了,她再也出不去李家,門明明就在,可就是被無形的傷阻擋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