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黎雙手被禁錮在頭頂,背部和修長的腿貼在冰冷的涯壁,他冷的一激靈,想掙紮被君慕雪按住了胸口。
那片的皮膚瞬間緊繃,連帶著腹部都敏感許多,君慕雪的手很燙,冰火兩種天下,鳳黎輕哼了聲,腦子裡竟然生出許多怨恨,“彆碰我。”
不知道是哪個字觸碰到了君慕雪,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手指從衣領口探進去捏了一把,有些玩味的問:“憑什麼。”
很生氣。
為什麼這麼生氣。
是因為鳳千華被怨煞摸了?還是因為師兄反抗的態度?君慕雪不知道,他覺得自己是個惡劣到極點的變態,偏要跟師兄對著乾才行。
就好像把衛生紙拆的到處都是的小貓,主人把衛生紙收起來後,小貓咪偏要在把紙弄下來,搓亂,弄得到處都是。
主人不讓做的,他偏要做。
“你……”
鳳黎先是被冰了一下,胸口止不住起了一圈汗毛,隨後感受到柔軟的地方被不輕不重的捏了下,整個人都要炸毛,半天說不出臟字,隻能在黑暗中蹬向君慕雪的方向。
周圍太黑,互相看不到彼此。
君慕雪卻手一抖,覺得自己又做了錯事。但他不知道該怎麼辦,甚至不知道該把手拿出來,還是……
手腕處驟痛,君慕雪嘶了聲,睫毛輕顫,卻並沒有將手臂收回來,而是往鳳黎嘴裡送了送,打定主意讓他咬。
因為他覺得師兄很生氣,仿佛不這樣,師兄會討厭自己。
咬夠了,鳳黎鬆口,聲音啞了許多,“憑什麼?君慕雪,你摸摸自己的心,你真的喜歡我嗎?既然不喜歡,為何要如此玩我?”
“師兄,我不是玩玩的。”手終究還是從那處溫熱的皮膚離開,說話聲低沉,慌亂中君慕雪放開了鳳黎,連胳膊上透紅的牙印都顧不上。
君慕雪沒有喜歡過彆人。所以不知道什麼是喜歡。
小時候沒人靠近,他是被孤立出來的個體,和所有人都格格不入,君慕雪當然也不會主動去靠近,既然他們不理會自己,自己當然不會理會他們,就像是一場以痛苦為基礎的豪賭,代價是一點點將自己封閉。
等到他遇到想要親近之人,努力把自己釋放,笨拙又謹慎,以為隻要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對方就會給予回應。
可是並不會。
沒有人會接受突如其來,熱情如火的好意。
也許是君慕雪那句話太過於委屈,鳳黎半天沒說出話來。
他並非不喜歡男人,對於愛情和戀愛對象,鳳黎的希望就是真誠、相愛、扶持,俗氣一點,就是回家有人說“你回來啦”,睡覺起來會得到一個晚安吻,家裡有點人氣,會在對方傷心的時候給一個溫柔的擁抱。
但是君慕雪以後會有喜歡的人,會為了那個人付出一切,而他,不想做那個辛勤的園丁,最後乘涼的卻是彆人。
再退一步講,君慕雪或許沒有喜歡他,隻是依賴自己對他好,想把這份好延續下去,從小到大被欺負的小可憐,接觸到溫暖,就會不擇手段的留住。
他跟一個不懂愛的小孩子計較什麼,畢竟小破孩都不知道成年了沒有。
自己說服自己後,鳳黎突然就放下了。他拍了拍君慕雪手臂,示意君慕雪放手,“好,你沒有,但是依賴不是愛知道嗎?等你真正懂得愛是什麼的時候,師兄會好好考慮這件事。”
到那時候,估計你愛的也不是我,不會再黏著師兄,隻當過去的自己頭腦一熱,想起來甚至有些可笑。
君慕雪吃軟不吃硬,瞬間就乖軟,“可是師兄,你不是要教我什麼是喜歡嗎?”
鳳黎想起來了,他是答應過,答應的自然不能食言,“會教你的,不騙你,但你也得控製住你的手,不能隨便摸……進來。”
君慕雪把手藏起來,開心道:“好。”
兩人貼在一起許久,鳳黎被放開的瞬間,覺得四周空間越來越狹小了,方才兩個人貼在一起前後尚有空間,現在一個人後背貼著石壁,胸前隻能容納兩個拳頭的距離。
這個裂隙,好像越來越窄了。
上麵完全閉合,下方也不斷緊縮,再過一會,彆說誰喜歡誰了,直接變成肉泥,給怨煞做了養分。
鳳黎喚回羌無,橫著卡在裂縫中間,反手拍了拍君慕雪,也不知道拍到什麼地方,隻能到對方悶悶哼了聲。問他:“師兄,怎麼了?”
“這裡不宜久待,既然出不去,我們先下去看看,你抓住我袖子,彆跟丟了。”等到鳳黎開了個靈力球往下掉,才後知後覺的意識過來。
君慕雪哪裡需要他保護。這根本就是人家的地盤,可既然已經說出去了,斷然沒有收回來的道理。
這一次,抓住他袖子的人非常聽話,隻乖乖揪住袖底位置,沒有把手放在不該放的地方,小心翼翼的。
鳳黎瞬間驕傲,看吧,他就說小孩子隻要教教都還有救,正確的引導才是關鍵。
縫隙上麵比較窄,兩人掉了一段距離,突然就空曠起來,像是進了地底的一個洞穴,洞壁上亮起來星星點點,共同彙聚成耀眼的光,是一種沒有打磨成型的夜明珠。
洞頂部飄著一層黑霧,看不見下方是什麼樣子,羌無劍還卡在縫隙之中沒有被扒出來,目前身上的靈力盾鳳黎自己都不知道怎麼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