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最想知道的還是——她怎麼知道這時候牆壁上會出現門?
謝愁愁思考片刻,簡單回答:“猜的。”
“唔……”他有些不甘心,思考良久,從懷裡掏出一袋子辣條,獻寶一樣遞到她麵前,“怎麼猜的?”
她一點兒都不客氣的接過辣條,用牙齒咬掉包裝袋,叼了一根進口:“瞎猜的。”
視線望過去,看到對方便秘一樣的表情,她將辣條塞了滿口,快速嚼著往下吞。
這零食她之前一次都沒有嘗試過,今天還是因為好奇才想著試試味道,結果一口下去,就辣的眼淚汪汪。
她一邊小口小口吸氣,一邊用手在唇前扇風:“呼,呼,呼……”
郭勝一臉呆滯:“你之前沒吃過辣條嗎?”
她不服。
沒吃過辣條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至於用那麼嫌棄的眼神嗎?
考慮到這人今天給她提供了報紙信息,且明天完全還可以再壓榨一下他的勞動價值,她便將看到鬼怪捉迷藏的事情告訴了他。
郭勝的表情更顯呆滯:“你這麼說,我好像想起來,我躲在教室講桌下麵的時候,的確有看到麵生的小孩子跟著躲進來,我當時還在想,怎麼這人看起來那麼麵生呢?”
他進來就沒記住過誰的臉,玩的場次多了之後,連自我介紹都嫌棄麻煩。往常隻有在組織擴張,想要招收新成員的時候,才會刻意去拉攏、結識些有潛力的新玩家。
這次目的單純直接,隻是為了拿到謝愁愁的積分道具,所以除了謝愁愁外,誰的臉他都沒仔細看。
哦,還有那個一臉不高興的冷臉小酷哥。
所以在看到陌生小孩的時候,他並沒有多想,直接把原因安到了自己的身上。
不是那小孩長了一張讓人過目即忘的臉,是他忘了自己隊友到底長啥樣。
但也不怪他,畢竟這才是遊戲的第二天,十幾個玩家,還住在兩個不同的宿舍,誰又能把所有人的臉都記住呢?
回想起這些,意識到自己曾和某個陌生的鬼待了同一間教室,郭勝的表情就像是生吞了一公斤蒼蠅一樣,滿臉慘白。
謝愁愁看他光是回憶起來都嚇得雙腿走不動道,玩心頓起。
她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想開點,說不定我也鬼呢。”
他哭喪著臉:“你這是安慰嗎?”
謝愁愁咬著辣條,點頭。
這零食有些上頭。
吃的時候辣,吃完了也辣,舌頭和嘴唇都麻麻的,她被辣到後也不敢停,出了樓後,一邊呼呼吸氣,一邊小口小口往口裡塞著辣條。
完了還轉頭眼淚汪汪地看他:“好辣……”
郭勝在一旁歎為觀止,撓撓腦袋,表情不知所措:“這很辣嗎?這不辣吧?算了,待會兒回宿舍,我給你找點解辣的,果凍應該就可以了。”
她嗚嗚兩聲,含淚點頭。
走兩步,身旁人腳步一頓,一臉懊惱:“糟了……”
謝愁愁:“?”
“我突然想起來,我零食沒了。”他從口中擠出這句話。
她一臉的不信:“?”
早上還看了,小背包鼓鼓的,什麼都沒少,這才一天的時間就沒了?她才不信。
見她不相信自己,郭勝有些急了,連忙道:“是真的沒了,我沒騙你,我也不是小氣鬼……哎呀,怎麼和你說呢……”
說著,他攥了下拳頭,表情艱難地壓低聲音,小聲道:“吃的都被那個姓殷的拿走了。”
看樣子那個冷臉家夥沒有告訴她,他翻她床鋪的事情……
既然如此,他就要惡人先告狀,告訴謝愁愁他搶自己零食的事情了。
謝愁愁辣得舌頭直打轉,這句話聽進耳朵,也沒怎麼過腦子。
隻亂七八糟地想:殷聞?他搶零食做什麼?總不至於是因為饞人零食吧。
她還記得,之前在中轉站的時候,自己有打包送過一些小吃的送給他,他表現得態度都平平,雖然每次都會把她送的東西吃完,卻沒主動要過,也沒自己買過,能看出來對零食什麼的並不太感興趣。
她正想著,便突然聽到身旁郭勝的聲音突然消失。
他阿巴阿巴了半
天,突地安靜下來,就像是被按了消音鍵,不僅如此,她餘光望過去,還能看到他僵硬了一瞬的身子。
順著他的視線往前望過去,謝愁愁看到了站在前方的人。
居然就是他剛剛才提到的殷聞。
空地附近這會兒很安靜,聽不到一絲一毫的聲音,算算時間,這會兒捉迷藏應該也已經結束了。
不過,殷聞似乎不是剛捉迷藏回來,因為謝愁愁在他的額頭看到了一點傷。
捉迷藏不大可能會受傷,碰上怪物,隻有死亡這一結局,打鬥什麼的根本不存在。
不過,他現在四歲的萌萌噠五短身材,和誰打都是送人頭。
黑夜之中,月亮黯淡無光,看得並不真切,隻能看到些模糊的暗紅色。她嗅覺很好,能聞到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
郭勝同樣敏銳地嗅到了空氣裡的危險氣息,他迅速貓著腰閃人:“我先上去了,你們聊。”
謝愁愁:“?”
她沒法說話,她還在接受辣條的摧殘。辣條摧花,她就是那朵脆弱無助的小花朵。
他走上前來,臉色有些黑:“你是豬嗎?”
謝愁愁:“……?”
豬也喜歡吃辣條嗎?
“都辣成這樣了還在吃。”
“主要是。”她吸氣,扇風,斷斷續續道,“停下來更辣。”
最主要的還是,這東西有點上頭,比之前吃過的薯片餅乾都要好吃。
淚眼汪汪也不想停。
看神色,他應該是有些不高興,聞言抿直唇沒再說話,伸手,似乎想要將辣條袋子從她手裡扯下來。
但手指觸碰到袋子的時候,視線看她一眼,眉眼不自覺放軟了一些,用商量的語氣道:“不吃了,好嗎?”
謝愁愁眼巴巴看了一眼袋中剩餘的小半袋辣條,又看了眼他的表情。
權衡片刻,肉疼地放下袋子,遞到他麵前:“你也想吃嗎?”
他接過袋子,聽這話,火氣又蹭上上來,擰眉道:“我沒想吃,是你不能吃,自己能不能吃辣的自己不知道嗎?”
謝愁愁思忖片刻,微張著紅紅的唇,茫然地搖了下頭。
“我不能吃辣嗎?”
他似乎被這個問題問到,聲音停了片刻,片刻後才不確定地道:“好像……?”
隻模糊記得,她不能吃辣。
這個概念究竟是誰中入他腦海的,他一點都不記得。
這猛地一被問,自己也變得不太確定了起來。
謝愁愁氣鼓鼓看他:“你就是想騙我吃的。”
說著,視線又望向那小半袋辣條,目光裡隱隱含著渴望。
辣是真的辣,好吃也是真的好吃。
辣裡帶甜,甜裡帶鹹,入口麵筋的味道在口中散開,香氣誘人。
要不是條件不允許,她可以當場吃三十袋!
她本想和他理論理論,勸他把辣條還給自己,誰料下一秒,他便麵無表情當著她的麵,將剩下的小半袋辣條吃完。
他是個不愛吃零食的人,辣條應該吃得更少,小半袋下去,就嗆得淚眼朦朧,臉蛋紅紅,嘴唇也紅紅,
偏偏表情比誰都正經,眉頭緊鎖:“沒了,吃完了。”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