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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黎清站在樓道正中間,一會兒向左看看,一會兒右看看,表情看上去似乎還有些茫然。

“就……結束了?”她張口,聲音略顯沙啞。

“對啊。”郭勝回她一聲,“我們又不會騙你,不信你看樓層。”

她呆呆地仰頭朝往上的台階望去,台階儘頭的牆壁上是“九樓”兩個字。

再轉過身,呆呆地低頭朝往下的台階望去,牆壁上是“七樓”兩個字。

也就是說——她的的確確,位於八樓的樓道上,明天就要步入九樓了。

“可我……”她張了張口,表情迷茫,“可我什麼都沒做啊,我隻記得自己和你們一起進入了八樓,然後就,然後就……到這了?咱們的八樓呢,是直接沒了是我失憶了嗎?”

“你沒失憶。”崔秀秀指了指她手上的手鏈,“我聽他們說,是你手上這個東西救了你性命。”

黎清一愣,看向自己的手腕。

同是女生,崔小姑娘對她熱情得很,拍了拍身邊的空位讓她坐過來。

等她坐到旁邊,小姑娘清了清嗓子,開始和她解釋前後過程。

“咱們在八樓,都進入了不同的空間,數字屏給的任務是‘找到要變成模特的同伴’,但其實不是,要變成模特的是咱們自己,除了你被手鏈保護,不需要做任務以外,其他的所有人都要阻止自己變成模特。”

崔秀秀聲音軟軟甜甜,說話速度不快不慢,溫和中帶著親切,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

她像講故事一樣,將前因後果給黎清說清。

說完,視線微抬,看到對方神情的那一刻,愣了愣,隨即有些慌:“啊,黎姐姐……”

黎清眼睛微紅,手指輕掐著衣服布料:“我,我對不起你們,今早我拿到手鏈的時候,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你們……今天多虧了你們我才能活下來,而我,我卻差點連累了大家……”

聽完崔秀秀的話,就是再笨,她也清楚自己這串手鏈,在八樓的關卡中起到了什麼樣的作用。

若其他人沒有及時發現這串手鏈,或許,或許大家便都要葬送在這裡。

崔秀秀:“……咦?”

那個胖胖的禿頭男人連忙出來安撫:“嗨呀你說啥傻話呢,這也不算我們救了你,你有手鏈在,就算沒我們,你也不一定會出事,再說了,咱們都不熟,之前那個誰,拿到望遠鏡聲張還被偷了,你不告訴我們完全情有可原,多點提防沒錯的。”

說著,他掃視了一圈其他人,視線定格在周辰身上:“你們說是不是?”

周辰一直戴著自己的寶貝耳機,覺察到目光才將耳機放下來,表情疑惑地朝那人投去視線。

胖胖禿頭男又重複問了一遍。

周辰理解了他的意思,點點頭,看向黎清:“嗯,救你的是你的手鏈。”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黎清臉上還有愧疚,她抿了下唇,小聲道:“好。”

“咱們再規定一下吧。”周辰忽地道,“接下來,不管誰拿到道具,都需要告訴其他人,若是知道用途,也要告知用途,以防萬一,我們保證,不允許任何人明搶或暗偷,誰也不許違法規定。”

郭勝點頭應好:“我讚同。”

沒人不讚同。

眾人又聊了幾句,總算是累了,各自找個舒坦的位置躺下。

最初的三十人,到如今,隻剩七人。原本二十人的時候,樓道裡還十分擁擠,嘈雜聲不絕於耳,就連空氣都彌漫著難聞的汗味。

這會兒七人各自位於不同的角落,人人擁有一大塊領地,卻無比冷清。

誰也說不準,接下來究竟還有多少層樓。

誰也不知道,到底會有幾個人能活著走出這棟大廈。

來來回回繞著模特繞了太多圈,謝愁愁深感今日運動量過大,同憂心忡忡的其他人相比,她要沒心沒肺很多,早在彆人小聲說話的時候,她就已經睡得人事不知了。

酣睡醒來,又是新的一天。

數字屏上悄悄亮著此刻的時間,是清晨七點鐘。

早點照舊是包子稀飯,遊戲道具照舊和謝愁愁無緣。今早的道具是個比成年男人巴掌稍微要大一些的珠寶匣子,匣子倒是華美精致,可裡麵裝著的卻都是些廉價的玻璃珠,看上去十分沒有質感。

拿到珠寶匣子的人是萬新磊——也就是那個將自己吃胖的禿頭男人。

謝愁愁已經想不起來他吃胖之前是什麼模樣了,隻覺得現在的他看上去憨態可掬,雖說臉上和身上都堆了一圈肉,可這肉看上去竟然一點兒都不違和,也不顯得油膩,笑起來的時候臉上還有兩個小酒窩。

一大早,發現自己拿到了遊戲道具,他也沒有藏著,喜出望外地將珠寶匣子拿到眾人麵前。

“今天刷到道具的居然是我,隻不過,這東西有什麼用呢?”

他表情困惑地歪頭擺弄了一陣,沒有得出結論,索性放棄。

大家也都看出來,並不是所有道具都會給出使用說明,到底應該怎麼用,估計隻有等進了遊戲裡麵才知道。

周辰摘下耳機,提醒他:“把東西收好,小心弄丟了。”

他連忙:“哦哦。”將東西塞回兜裡。

好在衣服口袋足夠大,能塞下這麼個玩意。

玩家們吃完早飯,便邁上台階,朝著九樓走去。

九樓……和前麵幾層樓都不太一樣。原因是,這兒似乎閃得有些嚇人。光線偏昏暗,是帶著一點點暖意的暗黃色燈光。

出現在謝愁愁麵前的是,玻璃櫃,數不勝數的玻璃櫃。

櫃子中擺放著各式各樣的珍奇珠寶。淺紫色,深紫色,金黃色,濃墨色……圓潤可愛,光是看著都讓人想要伸手觸碰,似乎是巧匠被精心打磨過。

“我頭一次看到這麼多珠寶,頭一次看到這麼好看的珠寶……”萬新磊忍不住喃喃,“要是能帶回去,豈不是發財了。”

“發財個屁。”郭勝看他一眼,壓低聲音,“遊戲世界的東西,能帶出才有鬼了,再說了,帶出去的話,說不定還會沾染上什麼臟東西。”

不管是有神論者,還是無神論者,在進過遊戲之後,都深深地明白了一個道理——神有沒有暫且另說,鬼是肯定有的。

此話一出,其他人皆是打了個寒戰。

先前盯著珠寶舍不得收回視線的,這會兒也乖乖地目視前方,好好走路。

“咱們這一次都在一起,很難得也很慶幸,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走散比較好。”一人輕聲道。

“先找找看有沒有發任務的數字屏幕,或者是NPC吧。”

這地方看著古怪,舉目望過去,隻能看到裝著珠寶的玻璃櫃。

橫是玻璃櫃,豎是玻璃櫃,中間倒是隔出了不少狹窄的小道,一次隻能允許倆人並排行走。他們進入小道,自覺按照兩排將隊伍排開。

謝愁愁沒什麼好怕的,自發地走在了前麵。

後麵跟著六個探頭探腦的隊友。

對於其他人來說昏暗難以視物的光線,對她來說剛剛好。

這地方看著有些詭異,可能是因為太過緊張,身後幾人慢慢的就沒有再開始說話,空氣安靜得不可思議,隻能聽到細微的腳步聲,以及綿長的呼吸聲。

走完玻璃櫃台的最儘頭處,便出現了一個前台。

這一點倒是和之前的幾層樓相似。

隻不過這個前台看上去很是簡陋,是條充滿曆史氣息的長桌子,桌子遠遠望上去就能看到不容忽視的坑坑窪窪,深褐色,微微發黑。桌子後麵坐著個年邁的老人。

他低著頭,戴著老花鏡,手裡拿著謝愁愁認不出的工具,叮叮當當一陣打磨。

眼睫微微垂著,視線向下,看上去很是認真仔細,手下的動作卻粗魯得很,聽得玩家是一陣心疼。

“他這是在打磨珠寶嗎?我沒見過世麵,不知道打磨珠寶具體是個怎麼樣的流程,但是這麼暴力,真的不會把東西折騰壞嗎?”

更絕的是,本就微弱的光線,到這兒直接沒了——老頭子的頂上根本就沒有點燈。

這麼黑的光線,他就這麼眯著眼睛,在整層樓最暗的地方,敲敲打打。

謝愁愁大概明白他的老花眼到底是怎麼來的了。

老頭子年齡大概是有些大了,形容枯槁,骨瘦如柴,身上穿著單薄的灰白色襯衫,低頭抬手之間,玩家可以清晰地看到他身體骨頭凸出的形狀。

可能是因為看上去太沒有攻擊力,幾人都鬆了口氣。

崔秀秀走上前,有禮貌地低頭欠身:“老伯伯。”

對方似乎正沉迷於珠寶打磨大業,沒有給予回應。

崔秀秀不得不再重複一遍:“老伯伯?請問……”

這一次,沒等老伯伯給回應,郭勝便等不及親自上前,在他的桌前敲了兩下:“老伯伯。”

這下,對方終於緩緩抬起頭,捏著老花鏡的鏡框邊邊,朝眾人望了過來:“你們是……?”

眾人:“……”

老伯伯似乎還是有些不解,眉頭緊鎖了會兒:“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郭勝深吸一口氣,捏拳扭頭,似乎想看看這兒除了這個老頭子外,還有什麼任務提示沒。

就在眾人決定離開此地的時候,老頭子才像是終於想起了什麼一般,伸著手指,手臂搖搖晃晃數下:“哦,哦……我想起來了,你們是不是要來闖關的玩家啊。”

謝愁愁實在是覺得有些稀奇。

之前的那些樓,npc們即使心知肚明彼此是npc和玩家的身份,也不會開場就點出來——可能是都有那麼點角色扮演的愛好,喜歡更有代入感的遊戲氛圍。

可這老頭子卻不按照那些套路來,開口就將玩家身份說穿,昏暗珠寶店營造出來的詭異氛圍,瞬間被衝刷掉了三成。

黎清點頭:“是的。”

老頭子隔著眼鏡,對他們一陣瞅,又是眯眼睛,又是眨眼鏡,就像是眼鏡不舒服一樣。

隔了好一會兒,竟然咳嗽著笑出聲:“老頭子我這兒已經很久沒人上來了,真是稀客,稀客啊,我還當是什麼老朋友來做客呢,寂寞了這麼久,總算見著點活人了。”

雖然老到行將就木,雖然是個npc,可這人,的確是活人。

看他話裡的意思,似乎完全沒覺得自己還是個活人。

可能是好不容易看到外來者,老頭子心情不錯,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慈祥的褶子在臉上蕩開,擠成一朵花,看上去就像個和藹的鄰家老爺爺。

“既然來了,那我就給按照規矩給你們出出任務吧。”他一邊咳嗽,一邊慢吞吞說話。

說到這裡,枯瘦的五指抓了抓亂糟糟的白頭發,表情疑惑:“咦,任務是什麼來著?”

郭勝抽了下嘴角:“這得多久沒人來了啊……”

萬新磊的表情也略顯呆滯:“我記得樓下塑料模特很多啊,幾千人都闖到了第八層,沒道理還走不到第九層吧?”

對於謝愁愁來說,自然也是如此。

她一路上來,其實能夠感覺到,最難的還是畫廊那一層,甚至是ktv那一層的難度都要比服裝店的難度要大上一些。

那些人能夠順利闖過前麵的關卡,沒道理全在第八層陣亡。

看這老頭子的反應,簡直就像是好幾年沒被人拜訪過的模樣。

老頭子摳了摳鏡框的邊緣,視線自下往上打量他們:“你們以為那些模特全是闖關到八樓的人?”

謝愁愁來了興趣:“嗯?”

難不成還有npc內部人員?

還是說,是其他世界的玩家?

他卻沒再說話,笑嗬嗬地低頭,打開抽屜,伸手進去一陣摸索:“我的紙條呢,紙條呢?”

摸索了好一會兒,才掏出了一張皺巴巴的紙條。他眯眼,隔著老花鏡將紙條掃視了一遍,才露出了抹欣喜的笑容:“啊呀,哎呀,老頭子我的記性真的不中用了,連這麼重要的願望都忘了,可虧得了這張紙條啊……”

感慨完畢,將紙條揉成一團,重新扔回抽屜中,再次抬目打量眾人,用沙啞垂老的聲音道:“我活了幾十年,這一輩子就快要結束了,要說遺憾,隻有一件……”

“我曾打造出了一樣,這世間最完美的珠寶,可是後來,它不幸丟失了,老頭子年紀大了,記性不好了,不知道將它扔到了何處,你們要是能夠在今天結束之前,將那個珠寶給我找回來,我就放你們過去這一關。”

說著,他露出抹蒼白的笑容。

全場靜默數秒鐘。

安靜過後,郭勝第一個開口:“然後呢?”

老頭子挑眉不解:“什麼然後?”

“就沒了?”郭勝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崩潰,“你總得告訴我,它長什麼樣,是在什麼地方丟的,該去哪裡尋找吧?”

老頭子吹胡子瞪眼:“我要知道是在哪兒丟的,還用來找你?”

“那……長什麼樣子呢?”崔秀秀怯生生地問道。

“……”老頭子閉目思考了一會兒,睜開眼,表情為難地搖了搖頭,“不知道,我想不起來了,隻記得它,很好看很好看,是這世界上最美麗、最珍貴的。”

很好。

郭勝食指指向身後的玻璃櫃台,戳了戳:“那裡有成千上萬的珍珠,我怎麼看著都感覺很是美麗,很是珍貴呢?”

老頭子憂愁地歎了口氣:“你們可以到處找找,被我不小心放到玻璃櫃中鎖起來了也有可能。老頭子最後能告訴大家的就隻有——這珠寶,你一眼就能看出,它和其他東西的不同來。”

範圍太大。

玩家們唉聲歎氣。

這層樓的npc看上去很好說話,脾氣不錯,關卡看上去也沒什麼危險——可偏偏,可搜尋範圍太廣,搜尋對象又連npc自己都不知道長什麼樣,這無形之中給他們的闖關增加了不少困難。

“這層樓,出了珠寶玻璃櫃,應該就沒其他能找的地方了吧?”黎清沉思了會兒,提議道,“你們說,我們將所有的玻璃櫃打破,將裡麵的珠寶全部拿出來,堆放到一個盒子裡,然後送到老頭子麵前去,說找到了,可行嗎?”

“好像……”郭勝不太確定地接道,“有點可行?”

他們說話的聲音不大,說話的時候已經走出了數米遠,距離老頭子很有些距離。

卻沒想到,眼睛不太好使的老頭子,聽力卻好得驚人,本閉目休憩的他,聽到這話,忽地睜開眼,冷哼一聲,扯著嗓子朝他們嚷嚷:“想得倒美,你們一共隻有一次交卷機會,答錯了,或者沒有找到我想要的東西,就等著和樓下那幾千假人模特作伴吧。”

說完,不再看他們的哭喪臉,一邊氣呼呼甩袖子,一邊嚷嚷著:“老頭我是好心才提醒你們,這都算是幫助作弊了,要不是看這兒好久沒來客人,誰稀得提醒你們!”

幾個玩家才不信他說的“為他們好”的鬼話。

npc能有幾個好心的。

不過既然給了違規提醒,他們也就不敢以身試險。七人分成七份,分頭負責搜尋不同區域,並約定好,若是發現了可疑的,符合老頭子所說的“獨一無二”品質的珠寶,就要吆喝其他同伴前來確認。

好在這層樓,說寬敞,卻沒有什麼遮擋視線的障礙物,大家即使站在不同的區域,也能夠一眼看到彼此的狀況。

謝愁愁負責的是東南的一個小角落。

這兒不同區域大體上來說是沒有什麼區彆的,反正除了玻璃櫃還是玻璃櫃,除了珠寶還是珠寶。

分工合作之下,每個人的工作量便變小了很多,謝愁愁快速將自己這個區域的東西搜尋完,卻沒有看到哪怕一個模樣突出的珠寶。

它們都很美,美得不分上下。

其他人似乎也是如此。

聚集到一切的時候,眾人的臉上都多了些頹唐之意。

“有沒有可能,東西不在這玻璃櫃中?”劉奕試探著道,“咱們要不要去其他地方看看。”

他是在場七人中,謝愁愁最後得知姓名的一人,年齡不大,存在感也比較低。

除了玻璃櫃台外,還有地麵、牆角,之類的光線照不到的暗處。

幾人商量好,又開始了第二輪搜索。

這一輪,重點便在不易注意到的邊邊角角。牆角處光線更暗,幾乎沒有光,好在這對謝愁愁來說沒有太大的影響。

她沿著牆壁朝前走。

走到東南處牆角的時候,視線被堆積在這裡的,像小山一般的垃圾堆吸引了。說是垃圾堆,其實並沒有臭味,倒是有滿滿的塑料味道。

之所以是塑料味,是因為,這兒堆放的全都是塑料模特的殘軀。

軀乾,腦袋,手臂,腿,胳膊,足。

全是女童模特,有著複製粘貼般的臉,看上去十分眼熟。

謝愁愁一眼就回想起了,在樓下看到的那些一模一樣的女童模特。

說實話,即使知道這些玩意是假的,她這顆純潔老鬼的心臟還是受到了極大的衝擊。難不成這老頭子,除了製作珠寶之外,還負責給樓下做模特?

成人模特全是玩家變的,那女童模特,莫不全是他一個人做出來的?

謝愁愁在心裡嘖歎一聲。

殘缺的模特肢體堆成小山,老頭子將珠寶遺漏在裡麵的可能性倒是挺大。她思忖半秒鐘,在塑料模特中翻找了起來。

很好,仍舊一無所獲。

回到集合點,其他人,顯然和謝愁愁遇到了一樣的情況——他們都在各自的角落裡,看到了一堆塑料模特。

崔秀秀臉還是白的,眼睛裡含著些濕潤的淚意:“這也太缺德了,我一過去就看到滿地的腦袋,差點沒被嚇個半死,太缺德了太缺德了!”

小姑娘氣鼓鼓的模樣看上去有些可愛,惹得其他人紛紛安慰。

她有些不好意思,將眼淚逼回去:“我沒事我沒事,彆擔心我,咱們接下來要怎麼辦?我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一個遍,連那個‘人頭人手堆’都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他說的那個鬼東西。”

這問題問得好。

郭勝咬了下牙:“要不再去問問那個老頭子,看能不能問出點新的信息,我就不信,真就這麼點提示,這麼大個珠寶店,這麼多的珠寶,誰知道他要的到底長什麼樣啊……”

“等下。”謝愁愁出聲,“我總覺得那些模特看起來好像有點眼熟。”

“啊?”郭勝愣了愣,“當然會眼熟啊,我以為你早就知道了,這些玩意,可不就是樓下服裝店的那些女童模特嗎?全都長一個樣子,眼熟真的再正常不過了。”

她凝眉回想,輕輕搖了下頭:“不對,是在彆的地方見過。”

這下,不光郭勝表情茫然,其他人的臉上也露出了好奇訝異的神色。

“你還在哪裡見到過?”

“對呀對呀,說不定這就是解題的關鍵。”

還在樓下的那張海報上見到過,不,不僅是海報,還有其他的地方。

海報是謝愁愁唯一確定的一個。服裝店的牆壁上貼了很多海報,她記得當時的海報上,有個穿著童裝,戴了滿身珠寶的女孩。

當時沒有深究,現在仔細回想一下,謝愁愁忽然覺察出,那女孩的五官,同那些塑料模特的五官竟有些相似。

“郭勝,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郭勝熟練地做了個小弟的手勢,狗腿得渾然天成:“老大您隨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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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吱咯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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