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視線望了殷聞好幾眼,幾次動唇想說話,都沒有出聲。
事實上,他也可以在動手之後將凶器藏到彆人那裡,栽贓陷害其他玩家。
但是謝愁愁清楚,那東西能保命,對他來說是個寶貝,他根本舍不得讓它離開自己的視線。
沒有合適替死鬼,在他們決定開始挨個搜身的時候,“啪”的一聲。
廚師帽從口袋裡丟出了個生鏽的洋釘。
“我承認了吧,是我做的。”他聲音聽起來懶懶散散的,“昨晚他想殺我,我擔心他是內鬼,就和他動手了,但是不管你們怎麼想我都是玩家,要把我當成內鬼送給npc的話,你們也會跟著我一起死的。”
這個洋釘當然不是真凶器,但因為他出來自曝一事震驚了所有人,大家一時之間竟然沒有顧得上去細究他話裡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
他說的話也沒錯,在篤定他是內鬼之前,沒人敢把他交給npc。
於是,同之前的殷聞一樣,這次的廚師帽被關了起來。
與此同時,其他玩家前去樓上參加任務“為老板尋回遺失的寶貝”。
謝愁愁悲傷地發現,自己的“鬼力”在這個似真似假的世界裡,完全派不上一點用處。
她居然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體,同其他人一樣,笨拙地摸索在陰森森的房間裡,尋找失物。
阿牆去哪了!
為什麼不去找阿牆!
和膽大的靈魂截然不同,她的身體似乎有些膽小,自始至終跟在大部隊後麵,因此,就算眼快發現了失物,也快不過彆人的手。
所以,大半個小時下來,仍舊兩手空空。
這樣下來,就算躲開了怪物,也會因為完不成任務被迎賓丟出溫泉山莊。
所以,她看到自己怯懦的身體終於做出了大膽的決定——去人稍微少點的地方。
她緊緊握著木棍,用木棍站得遠遠的,戳開了潮濕的木門。
“吱呀”一聲,帶著**氣味的木門輕輕撞到牆壁上,發出沉悶的聲響,晃了兩下後停下。
心跳得很快。
房間裡空無一人,破舊的燈黏連著蜘蛛網在頭頂上晃悠來去,眼前的世界也便跟著忽明忽暗地變化。
她在屋外往裡望,接著,便看到了一個厚厚的東西躺在地上。
是個日記本。
離門不遠,用木棍也能夠到,她的身體大概是不太想進去,便站在外麵,用木棍夠那厚厚的日記本。
才挪動了一半的位置,便見,視線裡突然出現了一隻手。
的確是一隻手,隻是一隻手。
深紅皮膚,指關節粗大,手指醜陋可怖——並且十分可惡地,截胡了她的東西。
它抓起日記本就想溜。
謝愁愁感知到,身體因為驚惶而劇烈地顫抖了起來,嗓子眼乾啞地堵住了即將噴湧而出的尖叫。
就在她恨鐵不成鋼的時候,她發現她的身體動了。
手裡揮著木棍,不管不顧地砸向那隻手。突如其來的攻擊砸懵了可憐的手,它從掌心位置發出一聲慘叫,往上一跳,慌慌張張往裡跑。
伸長的木棍一陣狠拍,直到那隻手灰不溜丟逃竄到房間的陰影裡消失不見,才心有餘悸地將日記本撈出房間。
好像也沒那麼廢嘛。
謝愁愁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