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愛英的心忽然猛震了一下,她忽然想起21世紀的時候,她還是張愛英,她的兒子初二時也生過一場大病,高燒暈厥,一度住進了iCu,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那兩個月,她這個當媽的陪護在孩子身邊,哪怕知道病情已經好轉,但看著孩子那蒼白瘦弱的樣子,一顆心仍舊仿佛在油鍋裡煎著在冰水裡泡著,七上八下沒有安寧。
這聯想來的莫名奇妙,某一個瞬間,她甚至以為床上那孩子就是她前世的兒子。這想法一產生,連原主的記憶都模糊了,越急切越想不起便宜兒子的臉來。
腦子裡的係統出聲提醒了她:“他這情況看著就很嚴重啊!”
張愛英也不再遲疑,上前一步,終於衝到了床前,第一時間看清了喬多祿的臉。
刹那間心就落回到了肚子裡。
剛剛那片刻的想法很奇怪,她也說不清自己是期待還是害怕,但看到這張和自己兒子完全不同的臉,她的心確實安定了。整個人冷靜下來,也恢複了理智。
“係統,你能給他治療嗎?”
這個世界的女人講究三從四德,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這個身份如今就是群狼環伺,還好有個兒子,她自己潑辣一點,彆人就不能輕易對她指手畫腳。一旦喬多祿死了,那不管是夫家還是娘家,誰都可以跳出來坑她一把,隨隨便便就能決定她的命運。便是沒有夫家娘家的阻礙,這年頭一個獨身女子想要過活也太難了。
張愛英清楚地知道這一點,立刻就跟係統談起了交易。
然而,到了這個時候,係統居然還跟她磨蹭起來了:“可以治療,但是你得付錢才能購買治療服務。”
說完還提醒她:“剛剛你的清醒劑和大力丸都還沒有付錢呢。”
就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飯,張愛英心裡有準備,立刻回應:“付付付,我肯定付錢,你就說要多少錢吧?”
錢財都是身外之物,何況喬多祿一死,哪怕再多的錢財她都保不住,那還有什麼好猶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