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愛英本來沒想過搞什麼打臉裝那啥的橋段,但有時候吧,這人就怕腦補。
對原主來說,哪怕是挾恩圖報,薑家能把女兒嫁過來衝喜,她肯定還是要感謝薑家的。可張愛英本質上來說還是個外來者,且深知衝喜這種說法的荒謬,薑家的行徑在她看來就實在是有些沽名釣譽的嫌疑了——畢竟又不是什麼窮苦人家,但凡對女兒好點,明明可以多給點錢請個厲害的大夫給喬多祿看病,或者稍微疼女兒一點,哪怕出去買個女娃娃來代嫁呢,這年代買人又不犯法。可他們偏偏就把女兒給舍出來了,無非就是想博個名聲。
就這樣也罷了,偏中途還搞出換新娘的事兒,其中又不知道還有些什麼門道。反正腦補來腦補去的,就更覺得薑琬這丫頭可憐。
而且張愛英本身還是個護犢子的,正如她自己所說,不管她心中有再多關於未來的打算和可能,但就眼下來看,他們還是綁在一條船上的,薑琬就是自己人,當然得對她好點,得讓薑家那邊糟踐女兒的好好看看,三娘便是倒黴來衝喜,作為被無辜犧牲掉的那一個,她也不是就該遭遇不幸隻能過得悲慘的。
“娘……”
張愛英覺得自己是憋著一口氣,卻沒想到就這麼一番話又把小丫頭給感動的淚眼汪汪的了。
她還不知道薑琬也是個能腦補的,因為之前除了一開始的料子是從外麵抱來的,後來的料子她從係統直接提取出來,就裝樣子是從櫃子裡拿的,但她忘了那是在薑琬的房間裡。
意識到這點薑琬心中簡直是震驚極了,畢竟這麼多重要的料子,一看就價值不菲,可能是家裡最重要最珍貴的資產了,婆婆不僅直接都拿給她用,甚至還讓她住在這間房裡,就守在這些財產旁邊,這真的是完全沒把她當外人。
現在婆婆又是讓她愛惜眼睛,又是叫她先做自己的衣服,以前都沒享受過這些待遇的薑琬,簡直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張愛英一看她這樣子就感覺頭皮發麻:“沒事兒了沒事兒了,那什麼,我先去煮飯了,你也彆收拾了,等吃了飯我過來弄。”
晚飯不能再做麵片湯,張愛英親自下廚,蒸了乾飯,炒了一葷一素,其實食材還有多的,但是考慮目前家裡的情況,當然還是得節省著點來。
就這薑琬也挺高興了,她吃著酸辣白菜,覺得非常下飯的同時又有點不好意思,這辣辣的總讓她想斯哈斯哈,那實在不太雅觀。
“娘,我跟你學炒菜吧,下回我來燒菜。”
“好,反正你都看著的,要是有興趣啊,娘就教你。”
張愛英看著她收拾碗筷,又忍不住道:“我們家沒有什麼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下次有什麼彆憋著。”
“嗯。對了,娘,那些種子都種下了嗎?我看好像還有地方是空著的。”
張愛英點頭:“是,那點花種本來就占不了什麼地的。空著的地方先空著,我之後慢慢收拾出來了再說。”
她不是不想種點什麼,畢竟靠著之前那些食材隻能挺一段時間,家裡總得有點產出才行,尤其是蔬菜之類的。明明是農家,都有地卻空著不種還得出去買菜吃那是真的浪費。
隻是她之前就搜查過這家,房子裡裡外外都找過了,根本沒有任何種子。
說來,原主忙著兒子的事,這整個上半年幾乎都是渾渾噩噩的,本來就花了不少錢出去,最後孤注一擲衝喜,更是把家底子都掏空了。彆說現在沒有任何種子,那是連接下來的糧種都沒考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