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愛英搖頭:“不用了。這件事本來就是我們連累到薑家,先彆把他們牽扯進來,事情過後再說吧。”
雖然在何東家麵前直接拒絕了跟薑家聯係的提議,但張愛英又不傻,前前後後這一通下來,她也感覺到薑家的不同了。
似乎比原主記憶中還要厲害許多?
於是這天回去,她就先問了薑琬:“三娘,薑家現在是什麼情況,能不能跟娘說說?”
從外婆嘴裡提到養在祖宅的姑娘,薑琬就預備著會有這一遭的,她也沒想到婆婆會直到現在才來問。
“沒什麼不好說的,就跟外界說的一樣,我家祖上算是風光過,但也很早就開始沒落,已經好幾代沒出一個舉人了。到我祖父那一輩,薑家更像是受了詛咒,伯祖父本有望考取功名,卻在府試趕考途中摔落山崖,斷了腿,從此無緣仕途,尚未成親便鬱鬱而終。叔祖父一家人丁興旺,外出做客卻遭遇山匪,全家無一幸免於難。剩了祖父這一支,膝下隻得我父與叔父。但父親和叔父讀書尚可,論到考取功名,卻也並不順利,父親直到而立之年才中了秀才,這幾年還在埋頭讀書。幸而叔父性情曠達,久試不第已無心科考,如今主要掌管著家裡祖產,以及教育後輩的事。或是天道垂憐,我兩位堂兄還未加冠,如今已是秀才之身,大姐年方二八,二姐即將及笄,都尚未定下親事。許是因此,才叫賊人心生覬覦。”
這段話是她早已打過腹稿的,一口氣說出來,不疾不徐。就是態度稍顯疏離,不像是在說自家,倒像是說彆人的故事。
張愛英這麼想著,腦子也轉的極快,很快就抓住了關鍵點:“所以,你大姐和二姐,其實是叔父家的堂姐?”
“對,我行三是排在叔父家兩位姐姐之後,除了叔父家的兩位哥哥兩位姐姐,我還有一個幼弟,才十歲,跟著父親念書,準備再過幾年就去參加童試。”
“那你父親和叔父,難道不是住在一處的?”
她也沒忘記馬小葉特意強調的那句養在薑家祖宅的姑娘,說那話的馬小葉當時看向薑琬的目光怎麼說呢,似乎是有點高高在上的。難道說薑琬其實沒養在薑家祖宅,還是有什麼彆的內情?
張愛英此刻就覺得原主當初逼婚衝喜真的是搞得倉促慌張又稀裡糊塗了,除了找上薑家祖宅去逼婚,對於薑家的具體情況什麼的,她其實完全不了解。當初就是聽人說,書香門第的姑娘命格貴重,那絕對能給自己兒子帶來福氣,至於多的情況,她是根本沒有心思也沒有時間多去過問。
搞得繼承了原主記憶的張愛英現在也完全是一頭霧水,她囫圇著一直以為薑家那樣門第的,一般也不會分家,肯定是一大家子人都住一起的。結果聽這意思,薑家也就兩兄弟兩房人,就這還分了家,而且還是長子一家搬出去了,次子卻留在祖宅打理祖產,這不扯淡呢麼?
說真的到了21世紀了講究長子繼承製的人家都還多得很,更彆說封建社會,嫡長子繼承製,那是寫進法律的。這薑家到底是在瞎搞些什麼,不說是書香門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