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彆這樣。”喬多祿剛寫完一張字,他這字是寫給宋寶柱看的,是抄的書。
宋寶柱是識字的,至少一些簡單的字他是認識的。板橋村日子算不錯的了,多數人家的男娃到了年紀都會送去學堂,多少認兩個字,那去城裡找活兒做工都要更容易一些。如果運氣好那當然就更是天大的喜事。
不過宋寶柱之前就不怎麼讀得進去書,現在也是看著自家不認字的妹妹都開始學認字了,這才被帶動起來。恰好喬多祿這裡剛買了書,有一些之前他在學堂沒有的,喬多祿也就抄給他。
喬多祿挺不好意思的:“娘你這樣我都會覺得我這是寫得多麼好了,其實還差得遠呢。”
“我覺得挺好了,你這段時間多刻苦,這字兒寫的就不錯了。我瞧著挺好。娘都得向你學習。”
要是驕傲自負的小孩兒,當然要多鞭策,但喬多祿其實是個很踏實的孩子,甚至因為這幾年的落下,還有村裡一直說他病秧子拖累什麼的,他心裡是有負擔的,自打好起來,學的就很拚。張愛英覺得對這樣的小孩兒,那當然是該誇獎還是要誇獎的。
小孩子嘛,多鼓勵鼓勵更有益於身心健康。
“娘你這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喬多祿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樣,但唇角卻已經不自覺上翹了起來。
張愛英看著也高興:“好了這一本抄完了,我看寶花姐妹也走了,你也彆一直悶在屋子了,出來走走。”
“對了,回頭空了,你也給我寫幾張,彆寫太複雜的字。我來臨一下,老是寫不好,我看看臨摹臨摹能不能熟練。”
張愛英說著出門,看到薑琬也道:“琬姐兒你也是,有空你也給我寫幾張字,我都臨一下。”
其實這樣誰的字都臨摹學習不算是正經學書法的路子,但她也沒想著要練成什麼書法大家,她也不用參加科舉,其實就還挺佛係的。反正看著好就都練練嘛,她也就主要是找個感覺。
而且說實話,她真心覺得不管是喬多祿還是薑琬的字都還挺好的,規規整整的,對她這樣的初學者來說已經夠用了。
薑琬應下,也笑:“其實娘你寫的還可以了,進步很快的。”
比起寶花,張愛英的學習速度已經很快了——這也是正常的,再怎麼說那也是在現代打過底子的,不過就是要轉換一下而已,比起寶花那種真正的入門學手來說,她當然就進步得更快。
隻是薑琬當然不知道這樣的內情,她隻覺得婆婆果然十分聰慧,如果有機會從小就讀書學字的話,肯定比自己強。
“不說這個了。咱們趕緊去做飯,那些花該摘的也要摘了。”
花圃裡的花開得特彆好,而且張愛英發現,剪掉之後反而會促生,就像掐菜頭一樣,掐了之後,反而會長出更多的出來。花圃裡的這些花也是這樣,她剪得越勤,反而越是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