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愛英終於又想到了招娣的事,卻不知道也有人在為汪招娣的事情頭疼。
“老爺,您叫打聽的事已經有了眉目了。”
“說說。”
蘇文進放下手裡的公文,叫了回話的人上前。
“煙雲閣想跟喬家做香胰子的生意,實際是看中了喬家那一院子的花。煙雲閣想要花種,現在還在等喬家太太的回複。”
仆從知道蘇文進的脾性,回的也是簡潔明了。
“好,此事我知道了。”叮囑人出去不要亂說,蘇文進就把人打發走了。
何寶珠端了茶點過來,也聽了回話,放下茶水:“這婁家當真無禮,這是要奪了人下金蛋的母雞去。卻又不跟人好好說,倒是來為難衙門為難你我。”
“這也不算為難。”蘇文進歎口氣,“沒有明搶已經是極好了。而且,誰又說這不是一次好機會?”
何寶珠也不傻,隻是略微皺了皺眉頭:“老爺又是要借婁家的勢?可這是不是就陷得太深了?”
之前他們清理縣丞跟羅家打對台,能這麼快平息下來,並且比預先設想的“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好得多,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有這位婁家主摻和進來,她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但結果確確實實就是讓蘇文進得了好處。在有心人眼裡,已經覺得婁家有意偏幫了。如今再因為婁家施壓,他們又要快速解決錢舉人,隻怕是更坐實了有心人的猜測。
“夫人其實想多了。我們是何等小人物?落在婁家眼中,我們算什麼?區區一個陵陽縣城,在那些大人物眼中,又算得了什麼?我倒是覺得,既然這位婁家主肯借力,這股東風不用白不用。”
縣丞的依靠隻有羅家,那都還好說。可這位同樣泥足深陷的錢舉人,不僅自己功名在身,關鍵他可有個厲害的師兄,那是益都府的同知大人,有名有姓,不說通天,在這個地界,也是了不得了。若不是有這位老師,就錢舉人犯的那些事兒,哪裡還需要一直等著?早就該過堂過堂,該判決判決,隻等判了死刑送往大理寺複核等著秋後問斬了。就是京城有欽差來了,以後也不知道是個什麼光景。說直白一點,隻是羈押犯人,審不出點什麼多的東西出來,又哪裡來的功勞呢?
何寶珠卻還是覺得有些冒險:“我看還是再等一等,欽差不日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