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聽到娘說的話,他更是忽然間鼻頭一酸,眼睛就濕潤起來。
旁邊薑琬看著這一幕,若是在原來的家裡,她本該覺得這不對的——女大避父兒大避母,這是一直以來的規矩,家中小弟自打五歲過後被父親帶到前麵書房讀書,除了每天清晨請安的時候,母親想跟他多說兩句話都難。可眼下看著這一幕,什麼避不避的想法全都沒了,她隻覺得溫暖,甚至好像有點太感動了,眼眶莫名也有點濕潤。
她默默低頭想把眼淚擦掉。
張愛英餘光見到,一伸手把她也拉過來,按在懷裡輕輕拍了拍:“好孩子,彆難過
了,以後我們一家人好好的,那些烏七八糟的人都跟我們沒關係了。”
到這時候,張愛英自己的情緒也已經緩過來了,她的思緒也重新落回到眼前的事:“就是那些人胡說八道,這田婆子也不該對我們意見這麼大吧?還是說她真請人來家裡說過媒?可就是不成我也沒什麼對不起她的吧?怎麼就一副好像有什麼深仇大恨的模樣。”
抱怨歸抱怨,張愛英這時候的心差不多已經落下來了。反正自家沒什麼對不起人的。至於彆人要怎麼想,就有那種人,要不到好處就會懷恨在心。都說買賣不成仁義在,可對有的人來說,占不到好處就是吃虧,彆人不讓他們占便宜就是對不起他們。就是到了21世紀,也多的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吃不到轉頭就去各種詆毀女方的,最常見就是造黃謠。
田婆子那態度那意思,也就跟這差不多,張愛英也並不覺得太奇怪。隻要確認自家確實沒什麼過錯被人抓住不放就行了。
然而喬多祿聽了這話卻察覺有事,之前是張愛英追著他問,現在變成他追著張愛英問:“娘,是發生了什麼事嗎?怎麼會突然提到這個人?”
張愛英本來也沒想隱瞞,直接就把回來搭車遇到田婆子的事兒說了。
“那她這還真是記仇了。”喬多祿聽完也皺起了眉頭。
這下輪到張愛英來安慰他:“沒事兒,她記仇就記仇,就算她那人有點
邪乎在身上,我們也不用怕。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讓她記仇去吧。管他們怎麼想呢,咱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就是了。”
之前她也是怕自家這邊有什麼短處叫人給逮住了,現在知道沒事兒,就純粹是人性的惡意,她反而沒那麼擔心了。雖然吧,那老太太陰惻惻的眼神的確是讓人不舒服,可想想楊柳村跟他們板橋村還隔著點距離,那老太太就是真想做什麼,也沒那麼容易,她就又覺得還好,甚至有種虛驚一場的感覺。
薑琬聽了還不太明白,張愛英就跟她又大概說了一下這位楊柳村神人的事跡,果不其然收獲了薑琬的震驚。實在是這位神人的故事,那誰聽了不得驚歎一聲啊!你說她命不好吧,可想逼她想害她對她不好的人都不用她出手就都遭了慘事,說她命好吧,那些死了的人多數還是跟她有關係的,死爹死娘死兄弟死老公死兒子的,這誰聽了不覺得她這人邪乎啊!就是自古以來寡婦都容易被指克夫,那也沒有她這樣克親克全家甚至還克外人的厲害,簡直都無敵了。
所以薑琬聽完之後也難免有些擔心:“那她這麼……要是詛咒我們怎麼辦?真的不會有影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