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秋更是悲戚:“既然事情都是因我而起,不若我便出門隨了他去,也沒了這些事了。”
之前馬大虎到底還願意做做樣子,他們也就以為還有商量轉圜的餘地,可他們忘了,惡人就是惡人,他們是會不擇手段的,隻不過是都想著用最便宜的法子罷了。
而對馬大虎來說,他也很冤啊,他也沒想做什麼壞人啊,那不都是劉家不識好歹嗎?他馬家一整個家大業大,要納了劉秋一個村姑做妾,那是讓她去享受榮華富貴,進了他馬家那簡直是吃喝不愁,這樣的好事兒,他們不答應就算了,已經夠不識好歹了,那劉冬竟然還敢那般對他,簡直就是找死!
所以走到現在這一步,逼得他這般打上門來,那都不是他的錯,都是劉家不識好歹,是劉家自己選了這條路的!也就是這般堅定的認知,剛剛那番顛倒黑白的話說出來才能那般的理直氣壯毫不心虛,畢竟惡人的邏輯就是以絕對的自我為中心,什麼公平正義若是跟他們說得通
,那他們也就不叫惡人了。
“不可能!你去了也沒用!”劉冬站起來,“馬大虎現在最恨的是我,大不了我出去跟他拚了!”
“你們都在這裡待著,我去跟他拚了!”
劉冬本來就不是怯懦的性子,若非有姊妹幼弟在這兒,以他的性子,早就衝出去了,哪怕拚不過也要博個暢快。
“你拚也拚不過,隻要我們在這裡,終究是會連累喬家,一家人,哪有分得開的?”
“都是我連累了你們!”劉秋已經泣不成聲。
劉春也咬緊牙:“不,不怪你,要說怪,也是怪我,是我被休回娘家,是我帶累了家裡……”
“既然如此,我們就出去跟他們拚了!”一直沒開口的劉小五也站了出來。
彆看他單薄瘦弱,可少年握緊拳頭眼神裡滿是堅定。
“娘,我也去。”
“大丫,你好好看著妹妹。”
一家人擦乾眼淚,把兩個小的鎖在房間裡——就算他們已經接受了既定的命運,可仍舊有那麼一點點小貪心,不管有什麼,儘量保住孩子。
而外麵的砸門聲也被趕來的宋裡正等人打斷了。
“你是何人,為何到這兒來鬨事?”宋裡正也不是孤身來的,他身邊亦是已經聚集了一幫人,主要也是板橋村的壯勞力,此時就有人代他開口質問。
當然,他們也不是不知道來人的身份,但那麼說不就得落於下風,還是這樣先發製人的強。
結果馬大虎根本不吃這套,反而問了
回來:“你們又是什麼人?這樣,讓姓喬的出來,他一家子窩藏我家逃妾,說到哪裡都是我有理,今日我就是砸了這門進去拿人,又有何人敢說我不對?!!”
說完,等了幾息的功夫,無人反駁,馬大虎愈發得意洋洋:“他喬家都龜縮了,以為就這樣攔住我了?沒門兒!砸,使勁兒砸!給我把這門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