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是不請自來啊?”張愛英的神情陡然變得淩厲,如同一把利劍直射向薑琪華,“我竟不知,這便是薑家的禮儀規矩嗎?不請自來卻罵主人沒有待客之道,薑二姑娘真是讓我大開眼界,這薑家的教養也不過如此。”
淡定是真
的,但是什麼不跟小姑娘計較,那是不存在的。都敢叫人來跟蹤了,這不隻記仇還不知道憋著什麼壞,張愛英能全當不在乎?至少也要還擊兩句,不然真當她家都是軟柿子,任由她想怎麼踐踏就怎麼踐踏了?
“你!”果然,剛剛還努力維持淡定的薑琪華也一下子變了臉,也是因此,剛剛的心虛氣短什麼的都不存在了,此時此刻,眼前的張愛英和記憶中前世的惡婆婆重合在了一起,都是那樣的惡毒不懷好意,薑琪華一下子幾乎是有了應激反應,“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薑家的教養再如何都比你一個農婦比你這喬家強千倍百倍,你一個挾恩逼報隻會撒潑打滾的農家潑婦惡婦有什麼資格來評說我?你以為自己是誰?真以為靠著那見不得人的手段跟我們薑家搭上關係你就了不得了,還敢在這裡大放厥詞,你哪來的臉評說我?以為做了她薑琬的婆婆就能充我薑琪華的長輩了?你算哪根蔥,彆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是了,這已經不是前世了,張桂花這個毒婦惡婦,早就不是可以對她肆意打罵的正經婆母了,又憑什麼在這裡對她進行說教?
新仇舊恨,薑琪華愈發惱火:“還好意思在這裡說薑家,你又算什麼?一個全陵陽縣城都知道的潑婦,以為沾上薑家就能洗掉身上的泥腥味兒了?靠著薑家有了今天的一切,竟然還倒打一耙,恩將仇
報不過如此,真是沒得叫人惡心!”
“還有,我提醒你一句,彆以為有薑琬就算什麼我們薑家的正經姻親了,那隻不過是我們薑家講禮數守規矩,可你也彆忘了自家的身份,蹬鼻子上臉的說這些無理的話,隻會讓人笑掉大牙!”
“薑琬你最好也認清自己的身份,你們大房搬出去,早就算是被放逐出去,沒把事情挑明那是想給你們留點麵子,真以為自己是什麼薑家的大小姐,都嫁了這麼個破落戶還不知道收斂,我勸你還是規勸著點兒,彆學了婆家這一家的潑勁兒,沒有一點禮數,把娘家這僅有的情分都給折騰光了,以後吃苦受罪再沒人幫,活該你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薑琪華一通噴下來,那真是讓旁觀者都驚呆了。
張愛英雖然剛那話是不客氣,她承認自己是有一點故意刺激這小姑娘的成分,但她也屬實沒想到這薑琪華竟然這般脆弱,屬實是經不起一點激啊!聽聽這字字句句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兩家是有什麼深仇大恨呢,這字字句句罵得是真難聽啊!
薑琪華卻全然沒感到自己這一通瘋狂輸出給人的震驚,見到周圍人都麵麵相覷卻沒有回話的樣子,還以為這些人都是被自己說得無話可回。難得有一種占了上風的感覺,有些興奮,卻又隱隱感覺有些失落,也許不是失落,那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就大概也有點覺得
不太對勁,彆人也就算了,張桂花這個惡婦是這麼消停的人嗎?是這種被人這般罵了還無動於衷的人嗎?那都不隻是罵回來,那是完全都能跟人動起手來的啊!
想到自己上輩子在惡婆婆手上吃的那些虧,薑琪華忽然感覺渾身都有些疼,決定見好就收:“哼,我今兒來一趟也算是漲了見識了,本是想著你們也進城了來問侯一番,竟沒想到遇上這般無禮之輩,喬家的待客之道我見識了,既然這般看不上薑家,那我自己走了,不送!”
她喊的大聲,實際上也確實沒人送。
“小桃,傻站著乾嘛,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