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守正似乎並沒有被喬多祿安慰到,而實際上,喬多祿也沒有直接給錢什麼的,對謝守正這樣的人來說,直接給錢才是最打擊他們自尊的。
張愛英讓胡平叫了馬車親自把人送回家,叮囑他:“看看他們家什麼情況,有什麼麻煩。”
薑琬之前就聽喬多祿三言兩語解釋了一些,當下追出來道:“娘,其實作坊裡多個把打雜人手也好,那謝小郎的妹妹若要來,隻管來就是了。還有那謝小郎,若是不嫌棄,同樣也可來作坊記賬。”
看出她就是善心發作,張愛英點點頭:“這事兒你決定就行。”
她也信薑琬不是那等爛好心的人,如果作坊裡實在不需要,她也不會這麼做的。
把人送走了,張愛英回去才問起喬多祿到底怎麼回事。
這小子早就知道酒不是好東西,去參加宴席怎麼還喝這麼多酒?看吧,就說吃酒誤事,這自己沒事都牽連旁人。
“怪我,確實怪我,今兒這事謝兄完全就是遭了無妄之災。”喬多祿說起來也是滿臉懊惱。
原來,同窗相約年前聚會,他本來是不想去的,畢竟這些人平時跟他雖然在一個學堂學習,但也就是點頭之交,而且這些人都沒邀請胡璉,嫌棄之意太過明顯,這等捧高踩低之輩,他屬實沒準備怎麼深入結交。還是胡璉勸他不能太不合群,又想到平日蕭夫子也說過他,雖然他本來就是性子清冷,不喜到處攀關係
結交,但社交太少,未免讓人覺得他恃才傲物,輕視旁人,想到自己在這學堂也待不了多久,綜合考量下來,喬多祿才答應了。
到了約好的酒樓,他看到謝守正被人攔住,對謝守正他雖沒什麼往來,還聽過一些人不堪入耳的嘲笑,但以他自己的觀察來看,謝守正其實還算是個不錯的人,至少學業上可比那些人態度端正多了。那些人編排謝守正,也未免不是嫉賢妒能。
隻不過之前那些都離他太遙遠,不是什麼特彆嚴重的事,喬多祿本也不是什麼愛打抱不平的熱血小子,要這麼說,他在同窗間的名聲也好不到哪裡去。如今真切遇到人家在外遇到麻煩,都是同窗,他也不能視而不見。
於是喬多祿上前交涉,酒樓的人麵對他倒也好說,他也才知道原來也不是酒樓小二狗眼看人低故意為難人,而是被人叮囑的,他當時沒好說什麼,隻裝作好像沒聽懂,給謝守正解圍,結果謝守正直接看向他,請他移步有話說。
也就是謝守正對張愛英說的那些了。喬多祿向來不怎麼管家裡生意,他自己都是個靠家裡養著吃白飯的,自然也不會還對家裡生意指手畫腳甚至亂添麻煩,所以並沒直接答應,隻說要回家商量一下。
然後那些人就來了,他和謝守正的談話也被他們聽了去,嘲諷幾句,到了席上更是對他灌酒。
“我早有準備,真沒怎麼吃酒。本想
著意思意思應付過也就罷了,實是沒想到這些人會用手段,在酒裡下了東西,若不是謝守正不放心在門口等著,我怕是今天都回不來。”
喬多祿苦笑,“謝守正隻以為都是因為他那些人才遷怒與我,故意灌酒,實際上哪裡怪得了他,本來也是我自己不小心上了當。最後卻是累得他這般……”
他這一說直接把張愛英唬了一跳:“下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