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蘇文進實在是想太多了,就喬多福那本來就不咋地的水平,再加上這段時間全都去想著怎麼算計報複人了,根本沒把心思放到學業上,結果就是總算有了資格也進了考場,但答的水平實在不行,壓根兒就沒過關。
等蘇文進定了前幾名,撕開糊名一看,喬多福根本沒在榜,也就不用他再專門黜落下去。
蘇文進心裡更高興了,畢竟真為了這麼一個小人專門動手黜落,雖然理由正當,但說不定也會讓一些人想多了,尤其是在他剛點了喬多祿為縣案首的時候。
對,之所以說更高興,就是因為蘇文進還在高興自己治下出了個科舉的好苗子。
都是科舉過來的,千軍萬馬過獨木橋,金鑾殿上走過一遭出來當官,蘇文進怎麼會看不出科舉文章的好壞?儘管這才是第一層的縣試,考的也是最基礎的知識,可從那些理解那些遊刃有餘的答案上便能看出答題者胸有溝壑,連那策論看著粗淺,卻都遮不住那滿滿的靈氣,更彆說那一手好字……總結下來,點為案首毫不過分。甚至可以說,這一份答卷遠超其他任何答卷的水平。
不僅如此,蘇文進甚至覺得,彆說是縣案首,就是府案首,這人都能去爭一爭。
而當撕開糊名知道這人是喬多祿,蘇文進頓時更高興了。雖然其實自己也就見過這孩子一麵,也沒怎麼接觸過,之前倒是聽小舅子誇過幾句,
他也隻以為是小舅子自身沒啥見識又因為是朋友才會那般吹捧,如今一看,小舅子竟然還真沒吹牛,人是真的有實打實的才學。自己治下學子有成,教化有功,這特彆出類拔萃的一個還跟自家關係匪淺,想想蘇文進又如何能不高興?
核對校驗之後,榜單很快就貼了出去。
幾乎是瞬間,紅榜下就擠滿了人,大家都熱切盼望能從上頭看到自己或者是自家人的名字。
推推搡搡的,還有人高聲詢問,互相大喊,吵吵嚷嚷中,也有站在最前頭的人找到自己的名字後高興大喊,然後就特彆好心地幫忙念名字。隻不過人群實在太過嘈雜,大家也沒那麼有耐心,這“唱名”也就完全沒起作用,反倒是使得場麵更加嘈雜和混亂。
但這些場麵都影響不到喬多祿,他屬於心態比較穩的,也或許可以說是胸有成竹,所以並不急於一時,壓根兒就沒有急著擠到前頭去看。
何況還有胡璉這個積極熱情的,到了放榜這天一大早就跑了出去,但就這樣他也沒能擠到最前麵,隻聽著前麵有人喊案首是喬多祿,還不是很能確信,努力往前去看。
“案首是喬多祿,是哪位仁兄啊?”
“喬多祿?沒怎麼聽過啊?你知道是誰嗎?”
“是哪兒的?板橋村喬多祿?嗐,莫非這還是個鄉下小子?”
“哎,你說姓喬的,板橋村?我好像聽過……”
大家嘰嘰喳喳,不巧,人群
中還有個喬多福。
他也是沒能擠到最前麵,隻能混在人群中聽著,因為場麵太熱鬨,聽到有人喊喬多祿,他也沒聽太清,隻聽到個隱約,以為是自己,整個心就在砰砰跳,不過這人到底還是有幾分自知之明,沒有急著跳出來,想著要再確認一下。
旁邊有人直接拉住了他的袖子:“噯噯,板橋村!喬兄,這是在喊你啊!你竟然考中案首,真厲害!”
“什麼?這就是案首?”旁邊人聽到,紛紛看過來。
“案首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