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又到了年底,今年喬家要回鄉一趟,不為彆的,喬多祿來年鄉試準備下場,自然是要回鄉祭祖,提前告祭祖宗,也好讓祖宗多多保佑。
當然,這是他們家裡內部才知道的,對外自然是不會直接這麼說的。做人要悶聲發大財,做事也是不能提前多嘴。喬多祿雖然中舉的可能性極大,但這不是還沒考試嘛,提前說出去好像他特彆自負似的,太吸引彆人的注意力也容易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結果這一次回鄉,張愛英一下子收到了好幾家的喜帖,劉家姐弟就不說了,他們當初能在板橋村安家落戶都全靠了張愛英,這麼多年在鮮花皂作坊乾活也是兢兢業業格外賣力,當然對張愛英來說,他們彼此之間屬於相互成全,互惠互利。正是因為有了劉家姐弟這樣在村子裡沒什麼依靠的隻能依靠她的,再有宋家,她也才能將鮮花皂作坊完全撒手。
另一個讓張愛英不得不重視的就是寶花了,這兩年她還真有心給寶花留意過夫婿人選。因為自己沒有女兒,她私心裡也是把寶花當女兒看的,但又偏偏並不是親娘,要給她挑夫婿就更要慎重了又慎重,不僅考慮寶花考慮男方還要把宋家的情況都考慮進去,如此精挑細選,好不容易才選出了四個人,結果兩個在陳彩妮那裡就被否了,剩下的兩個讓寶花看,寶花也沒相中。
所以事情就暫時又拖在那裡了
,張愛英也是真沒想到,這一趟回來還能聽到這樣的喜訊。
“是怎麼回事?男方是哪家的?怎麼忽然就應下了?”聽到了這個消息,張愛英那是直奔宋家去找好姐妹問個清楚。
倒不是說要插手或者要打聽八卦什麼的,應該算是一種關心,當然,知道男方是誰順帶去打聽打聽私下有沒有什麼不良癖好為人品性如何那定然都是不用說的了。
再者,她也確實是好奇,就以寶花現在長相能力收入,各方麵來說都是他們這十裡八鄉的頭號人物,妥妥的一枝花,所以即便她一直沒有定下親事,雖有人在背後嘀嘀咕咕,但也不會說的太厲害,畢竟人家條件擺在這裡,挑剔一點那不是很正常的嘛!就這樣的情況下,寶花怎麼會忽然就應下了親事?
對,這親事一定是寶花同意才能行的,那不就更讓張愛英好奇了嘛。
“這個事兒要說我們也是沒想到,林東家你還記得吧?”
張愛英記性不錯:“你說的是林記布坊那個林東家?難不成是他們家?”
林記布坊在縣城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大布坊了,不僅賣各色布匹,還有一家成衣鋪,算得上是陵陽縣的富商大戶,這位林東家隻有一個老來子,如果老老實實繼承家業,想來日後的富貴日子不會少,隻可惜,這位少爺一心想要科舉出仕,從十歲開始考童試,今年已經二十五了連個童生都沒考中,卻仍一心
撲在科舉考試中,不僅對家中所有產業事務全然不理,便連基本的成家之事也從未考慮。
這件事在縣城中也是許多人都知道,無他,除了這位林少爺的叛逆,也有林東家的過分操心四十來歲才有的老來子,還是唯一的兒子,家裡的獨苗苗,偌大家業的唯一繼承人,那香火傳承之事自然得趕緊提上日程,加上可能是怕自己抱不上孫子,打這位林少爺十二三歲,林東家便開始給他相看妻子,結果遭到林少爺的斷然拒絕,此後多年父子倆又因為這件事鬨了無數次。結果是很明顯的,麵對這唯一的獨苗苗,到底還是老父親胳膊擰不過大腿,所以這位林少爺至今沒有娶妻,反倒是因為父子倆的鬨騰,加上林少爺多年科舉不中,在縣城裡很是被人議論,說起來也算是個“有名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