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恨不得留在家裡一輩子,那她提個招贅,他們怎麼一個個的都不當回事?
什麼不讓她成為笑話,是怕她這樣做會讓家族被人笑話吧?
什麼好的被挑完了,都還沒及冠的毛頭小子,什麼事兒都還沒做成的,能看出多少好壞?無非就是說家世出身而已,那又能算多少好壞?那隻怕是對家裡的好,能有幾分是對她的好?
劉五娘子也知道一味這般想屬於偏狹,但她覺得自己總是需要幾分這樣的偏狹的,唯有如此時刻提醒自己,否則她很快就會淪陷在這樣的親情與愛意中,放任自己成為任人擺布的木偶,泥足深陷卻不自知。
心裡清醒,下垂的眼瞼遮住了眼眸的冷寒,她笑:“爹爹說的是,那我這就回去看看,能不能挑幾個出來,到時候還得勞爹爹費心,去給我好好打聽一下。”
“好好,你能這般想我就放心了。不用擔心,儘可多選幾個,爹爹派人去打聽清楚,那人的品性行事,再讓你從中選個最好的。你是爹爹唯一的女兒,你的夫婿自然是要好好挑選的,再怎麼用心都不為過。”
能夠這般在世家子弟中任意挑選,也就隻有她作為益都劉家嫡係又是唯一的姑娘才能得到的待遇,那些同樣進入相看時期的手帕交對她都十分豔羨,甚至有人大言不慚的告訴她:“你這比天家公
主可還要有臉呢!你不知道,就算是天家公主,看中了世家兒郎,人家還未必樂意。”
“是啊,你還不知道吧,幾年前新安公主看中了謝家七郎,才不過漏了個口風,謝侍郎得了消息,轉頭謝七郎就定了親。”
“那可不趕緊的,真要等到聖人問到頭上,那才是不好拒絕了。”
“就是,天家公主算什麼?”
大慶建朝也就百來年,在此之前皇族也不過是個養馬起家的小門戶,哪裡能跟他們這些綿延了幾百上千年的世家相比?
她們嘰嘰喳喳,劉五娘子卻隻覺好笑,現在想起來都好笑。
天家公主不算什麼?世家兒郎不想尚公主?而這就說明公主丟臉?真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