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娘就先回去了。”
她四平八穩地告辭。
離開了父親的書房,穿過廊道,走了好遠,她才鬆了口氣,慢慢恢複了麵無表情,所有的感動也好、不甘也好、
感恩也好、怨憎也好,都全被碾進了心底深處,愛也好恨也罷複雜地揉在一起。
這一趟問話開端和結束似乎完全八竿子打不著,父親那裡更是滴水不漏,什麼消息都沒透給她一句。
但誰說一定要有了正麵回答才算是回答呢?
父親這種回避隱瞞的態度,已經是一種回答了啊!
劉五娘幾乎是立刻就確定了,那什麼生日蛋糕定然另有深意。
她並不傻,本來就極為聰明,加上這兩年跟薑琬走得近,所以幾乎是瞬間就想到了製糖這上頭。
然後她也激動起來。
這其中有多少的利潤在從前她可能也不是那麼了解,畢竟身為益都劉家嫡係唯一的小娘子,她要什麼好東西沒有,再怎麼行走市井,也還是和普通人的生活存在壁壘的。她吃過各種耗費昂貴製作出來的美味糖品,就很難理解平民百姓甚至很多底層農民一年到頭都嘗不到糖味兒的生存狀態。不說出“何不食肉糜”已經算是一種體諒,讓她如何能切身去體會其中的艱苦貧窮,又如何去想到這其中的利潤?
但她現在是能隱約想到的。托了薑琬的福,也托了這兩年相看的福,她得跟著大嫂學習掌理中饋,彆的什麼有沒有學到不好說,但是對於各種物價她已經有了比從前清晰許多的認知。
若真的是她想的那樣,這將會是一比多大的生意啊!真是可以說是在整個大慶朝都能掀起一番革新。
劉
五娘一瞬間頭皮發麻,抬腳就想往外走,她得去找薑琬問清楚。
但這激動的念頭就在腦子裡過了一瞬,她就立刻打住了。
不行,且不說父親剛才叮囑了她少跟喬家人來往,就是她自己現在其實也就是個猜測,雖然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但萬一不是呢?
還是得再等等,還得再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