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在地板上投下稀疏的影子,樂高積木搭建的城堡矗立在房間正中央,藍色的玩具小火車順著長長的軌道環繞城堡前行,牆上的編織口袋裡是可愛的洋娃娃,整齊收歸方便取用。
地板柔軟的襯墊是彩色拚圖的樣式,一頂綠色帳篷搭在上麵,裡麵放著羊絨薄墊,旁邊是低矮的攀爬架、兩排儲物櫃,櫃子裡排列著各種款式的塑料玩具。附近一角由白色木桌和幾張彩色椅子填充。
“卡啦——”
台球桌,一顆紅色的小球在嘉莉的操控下直線行走落入袋子裡。
她的注意力集中在台球上才會有這樣的效果,比起情緒失控時能隨手掀起的大型重物,現在平緩時期,她反而隻能徐徐操控小型物體。
科爾拿著棒球杆,稚嫩的麵孔上露出了見鬼的表情:“嘿,嘉莉,你這是在作弊,我知道你用了意念控製。”
“那是我的本能,超能力者各憑本事。”嘉莉輕鬆地回答道。
沒了母親的桎梏和壓抑的家庭氛圍,她找回許多信心,敢於使用自己的天賦能力。
心中的小鳥在藍天自由翱翔。
此時,學院裡的學生在兒童遊戲室裡放鬆玩耍。
莎倫和瑞恩坐在紅色椅子上,兩人趴伏於桌麵,蠟筆抖動,一筆一畫在圖紙上落下痕跡,發出沙沙的聲響。
嘉莉好奇地走過去觀望,她發現瑞恩的畫紙上是一個紫色緊身衣紅披風的金棕發女孩,周圍漂浮著石頭,她正舉起巨石向上擊打。
旁邊還有強烈的立體文字——夜行天使·超級英雄嘉莉。
嘉莉:……
嘉莉:這輩子都不會穿紫色緊身衣的,好奇怪的品味。
她又默默把視線移到莎倫那裡。
一張白色的畫紙上,可愛的小動物圍著幾個抽象的人,其中還有一個掃把頭,隱約可以辨認出是學院裡的學生和老師。
鬆口氣沒多久,旁邊幾張黑紅色調的畫紙吸引了嘉莉的注意力。紙上淩亂的線條刻畫出一圈黑乎乎的高大身影,他們包圍棕色頭發的小人,眼睛部位塗抹著鮮豔的紅色,隱約透露出怪異。
還有一張,黑色的蠟筆分割出一個個格子,既像窗戶又像欄杆,窗戶後麵站著一些藍色衣服的小人,他們的眼睛也紅通通的,似乎在注視著窗外的什麼東西。
另一張,棕色小人身上纏繞黑色的線,被綁在柱子上,柱子底下是紅色的火焰。
最後一張圖,圖上是紅色的火在燃燒,到處是朵朵綻放的火焰,鋪滿整個黑色的空間。
嘉莉心中一跳,不安地與莎倫的眼睛對上,幸好,棕卷發女孩單純好奇的目光化解了她的不自在。
莎倫和瑞恩快樂地笑起來,伏在桌上繼續用著蠟筆作畫。
當天夜晚,莎倫又在走廊中夢遊,夜起的瑞恩發現後將她送回臥室。
沒想到接下來的白天,莎倫繼續神思恍惚,仿佛白日夢遊,嘴裡不停地念叨寂靜嶺。
*
下午,瑞恩和其餘兩位同學再次為莎倫做測試。
瑞恩心想,阿綱有事去出差,五條老師像是去調查一件重要的事,匆匆安排時間表後離開,走之前又用略帶深思的目光看過來。
現在,學院裡隻剩他們和安保係統,還有一隻上下飛舞的綠蠅、呆在森林裡的天馬。
就讓他們來檢查一下到底出了什麼問題吧。
這邊,一塊擋板分割出兩個空間,科爾在擋板後舉起字牌,瑞恩在前麵提問,莎倫背對擋板閉上眼睛一一回答。
“台球。”
“木偶。”
“蠟筆。”
“教師。”
“兩張紙。”
嘉莉確認後判定:“透視沒問題。每個單詞都是對的。”
接著,瑞恩從櫃子裡抽出幾張底片交給棕卷發女孩。莎倫沉下心,將單詞描繪的事物顯現在黑色底片上。很快,黑色背景上浮現模糊的輪廓,逐漸向具體的物品靠攏,雖然不能做到呈現物品的色彩,但莎倫的能力成長性十分可觀。